在地表生活的時候。

羅閻沒去過酒吧。

生活在下水道或地鐵隧道里的人們沒有這種娛樂。

每個月只有在15號和30號兩天。

在一些特定的場所，會舉辦小型‘集市’。

那里什么都有賣。

有酒，也有情色生意。

當然，每次羅閻去都是買水和藥品。

至于其它的，他不會碰。

酒精會讓人變得遲鈍。

女色會讓人變得消沉。

就算到了地城里，羅閻也沒有去碰這兩樣東西。

所以看到蕭時往酒吧里鉆時，他皺了下眉頭，但還是跟著進去。

酒吧里光線昏暗，這里的空氣混濁，并且充斥著各種奇怪的氣味。

到處都有酒精和荷爾蒙的味道，身邊穿梭來去的除了男人，還有衣著暴露的女人。

天災降臨，秩序崩潰。

現在可不會有人出來喊‘男女平等’。

在亂世，在暴力和血腥的世界里。

女人天生不具備優勢。

在地城還好，那里基本維持著舊世界的規則。

但在地表，大多數女人只是繁衍的工具和用來交易的‘物品’。

好幾個穿了跟沒穿并沒有太大區別的女人，在羅閻身邊經過后。

一個矮小的中年人走過來笑著道：“兄弟，想放松一下嗎？”

“我的女孩很便宜的。”

“一頓飯錢，你就可以享受一整晚的服務。”

羅閻沒有理會。

徑直前行。

他在吧臺找到了蕭時。

這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老師，這時竟然點了一大杯烈酒。

沒有繁多濃郁的果木香氣，有的只有酒精的烈度。

羅閻看著那杯東西，就像在看一團火焰。

另一邊。

何昊看起來很不習慣這里欲望和靡爛的氣氛。

特別是舞池里兩個幾乎什么也沒穿的舞女，正瘋狂地扭動著身體。

何昊只是看了眼。

用泥土抹黑的臉就紅了起來。

蕭時哈哈一笑，取笑了何昊一番。

這時有個滿身香水味的女人坐在蕭時的身體，貼著他的耳朵吹了口氣。

“先生，要不要到那邊一起喝一杯？”

她指了指一個昏暗的角落。

羅閻朝那里看了眼。

結果看到了些少兒不宜的畫面。

蕭時笑了下道：“如果你有‘百步蛇’的消息，我可以請你喝一整瓶。”

那個女人愣了下，接著站起來，勾了勾手指。

蕭時拿起他那杯沒喝完的酒：“你們自己玩一會。”

羅閻有些不放心。

何昊卻道：“不用擔心，蕭老師不像他外表那么文弱。”

目送蕭時離去。

羅閻小聲地問：“百步蛇是？”

“一個人。”

何昊皺著眉頭，看著眼前這杯啤酒：“蕭老師每次來地表，都會打聽這個人的消息。”

“那似乎跟他父親的死有關。”

羅閻默然。

心里想著，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啊。

這時酒吧的門又被推開。

一個瘦巴巴，大概十一二歲的男孩跑了進來。

他大聲地叫道：“救命！救命！有誰能夠救救我的姐姐！”

男孩拉住一個壯碩的男人：“阿狼，求你救救我姐，我可以給你錢，我把所有錢都給你！”

那個叫阿狼的男人一把將男孩推開：“滾一邊去，你這個小偷。你還能用兩只手吃飯，應該感謝莫先生的仁慈！”

男孩急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你們就沒人能幫幫我嗎？”

“他們捉了我的姐姐，還捉了很多人。阿秀、老陳、張瞎子！”

“還有很多人，我聽說他們要把我們捉去什么實驗室。”

“他們還說，以后還會繼續捉人。”

“你們不幫忙，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

啪！

一個滿身酒氣的胖子給了男孩一巴掌：“小兔崽子，滾出去，別在這里掃大家的興！”

酒吧的門又被推開。

幾個穿著斗篷，衣物鼓起，明顯帶著槍械的男人走了進來。

為首那個，指著男孩：“別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