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后悔過。也想過如果當時接受了這份感情,或許,在那之后的每一天都會過得很開心。
可是,這世上哪有事是可以讓我們后悔的。
我再去找她,也許,也許她已經有了新的生活,新的愛人。
后悔的人,只有我一個。
郝時轉過臉來看著若有所思的他,“許少,人心有時候是很脆弱的東西。你以為很堅固的也許突然就碎了,你以為永遠不會變的也許有一天真的變了,等到那個時候,你就是再有
錢再有能力也買不來,人心。”
許輝揪緊眉頭,滿心的煩愁卻吐不出一個字。
郝時臨下車時,說:“我和你是十年的朋友,和老吳認識也有兩年多了。許少,他什么樣的脾氣你應該很清楚。如果給不了他要的,希望你放了他。別做傻事,別把以后可以拿出
來回憶的東西都毀了。”
郝時走了,許輝卻沒有下車,讓司機繞著半個s市跑了一圈。
他好像,陷入了一個死局。
沒有輸,沒有贏,到最后,連和他對奕的人都不見了。
沒有人看見他的掙扎彷徨,連他多年的朋友也站出來指責他冷血、自私。
可到最后,誰不都是站在同樣的路口,選擇同樣的道。
張音棄文從醫,于磊接管家業,郝時放棄初戀,每個人,每個人都被逼走上另外一條路。
而他,只是不想放棄。
不想放棄,也錯了嗎?
郝時讓他放了吳景安,吳景安問他算什么。
許輝好像被誰掐住了脖子,一口氣都出得費勁。
吳景安算什么,他也想問算什么!
兩年的感情,他們卻都不懂對方。
誰也不會真正站在對方的角度去思考,只能僵著鬧著,把感情耗到點滴不剩,一切,就結束了。
許輝無奈地閉上眼睛。
無論如何他也不想,和他走到這一步。
下了早班,一大幫子餓狼浩浩蕩蕩殺到食堂,無肉不歡的漢子你一盤紅燒肉我一盤剁椒魚愣是把廚房那點存糧掃了個光。
席間有人說:“老齊,你那新冰箱用著怎么樣?”
吳景安詫異:“老齊你那屋也添冰箱了?”
被點到名的男人塞了一塊五花肉進嘴里,邊嚼邊說:“可不嘛,以后買點菜自個做著吃方便。”
吳景安不解,“有食堂呢,自己做什么,怪費勁的。”
老張哥說:“他血壓150了,想多活兩年,熬雜糧稀飯,吃洋蔥芹菜,以后啊,葷腥油鹽都不沾嘍醫道官途:婦產科!”
吳景安剛點點頭,隨即想道,“不對,你這血壓150了,怎么還逮著五花肉猛吃啊!”
老齊不好意思地笑笑,“最后一頓,最后一頓。”
眾人哄笑,人信樂團的歌改改就適合你了,叫死了都要吃。
值里的小年輕白志接到女朋友電話,一口一個甜心、寶貝的膩歪死人。
“我在食堂呢……一值的都在……誰……吳師父……好好……我知道了……嗯,回頭給你買……先掛了啊!”
這邊剛掛上電話,那邊奚落聲四起。
白志撓撓頭,一臉羞赧的笑。
被一陣嘲弄后,他才想起說:“吳師父,剛才我女朋友說有人找你,在宿舍樓下面等著呢,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吳景安拿筷子的手停頓了一下,“男的女的?”
“男的。”
吳景安笑笑,“男的不急,真有事會打我電話的。”
說完,繼續和人吃吃喝喝。
心里卻不免想:許輝,終于沉不住氣了嗎?
吃喝完,回宿舍的路上,吳景安借口肚子痛跑了趟廁所,待人走完后,他拎著兩袋當晚餐的方便面慢悠悠地往回走。
一路上,他設想了很多種和許輝的過招方式,最后都被他否定掉。
想和那人不動刀子不見血、和平的談分手,幾乎是天方夜譚。
那就放馬過來吧,打不過----打不過還躲不過嗎!
站在稍遠點的地方往宿舍樓的方向望去,果見一個背影筆直地立在那里。
走近了,吳景安才覺有些不對。
這人身形雖有幾分酷似許輝,但到底相處了兩年多,吳景安還是很輕易就辨識出這絕不是許輝。
原來,自己又想多了,原來,放不下的,始終是自己。
失落沒有持續幾秒,那人有所察覺般轉過頭,吳景安抬眼望去。
年初六的早上,冬雪消融,那人站在一片白色背景里朝他綻放比陽光耀眼的笑,那人說:“景安。”
方便面掉在地上,吳景安呆呆地看著眼前男人,短短的兩個字,讓他的心臟驟停。
時光仿佛被拉回到十四年前。
景安。
桂花飄香的時節,少年用質樸的笑打開了一扇心門。
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偶,又爬回來了。
啥也不說了,上文。
渣成那樣,繞不回來,干脆換攻吧!
以上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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