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出過柜的人,而這次又帶著個同性來家,在老媽和方叔眼里,那意味著----
張淑嘴角含著笑把蔣路從頭打量到腳,最后甜甜地說,“孩子,多大了呀在哪上班呀干什么的呀家里還有些什么人有房子嗎平時做家務嗎……”
吳景安渾身毛都豎起來了,“媽!”
張淑撫著嘴呵呵笑起來,“看我,這不是你第一次帶朋友來嘛,不好意思啊,孩子,小路是吧,別客氣啊,把這當自個家。我們安子脾氣性格都挺好的,就是有時會犯個急。行了,我不說了,你們聊啊,我去給你們做飯去。”
張淑走了,方叔來了,兩眼在兩人之間來回,莫名其妙的笑呵呵。
吳景安垂死掙扎,“方叔,真不是你們想那樣,他就是哥們,朋友,只是朋友。”
方叔不緊不慢地點頭,“朋友,是啊,是朋友,不錯,朋友好,朋友好啊!”
吳景安額頭垂下三道黑線,挺正經一詞到了方叔嘴里怎么就那么邪惡呢!
朋友某人差點憋出內傷,抿著嘴對吳景安一個勁傻笑。
待方叔走后,他挨近了說:“你媽是把我當乘龍快婿了呀,honey,要不咱把這誤會做實吧!”
吳景安狠狠瞪了他一眼,“什么理解能力,我媽那是在挑兒媳婦!”
“找兒媳婦哪有問有沒有房子的!”
“挑女婿哪有問會不會做家務的!”
蔣路一把抱住他,甜甜膩膩地說:“honey親愛的,最愛你了,兒媳婦就兒媳婦吧,誰讓我非你不可呢!”脖子一抻,對著廚房喊道,“婆婆,有什么要幫忙的嗎”
吳景安嚇出一身冷汗,忙捂住他這撩事的嘴,可惜還是晚了一步。
廚房里傳來母親歡快的答應聲,“哎,不用幫忙,你們聊就好,很快就好了,餓了的話讓安子給你拿點水果先墊墊。”
吳景安用食指直指蔣路鼻頭,“你故意的你絕對是故意的你這沒安好心的東西,給我一把刀看我能不能把你剁成九九八十一塊。”
蔣路尖叫著逃出屋去,吳景安攜兇器----一根挑衣服的桿子緊隨其后。
吃飯的時候張淑和老伴交換了無數眼神吳景安只當沒看見,無奈那挑事的人永遠安分不下來,把臉伸到張淑面前甜甜地說:“阿姨,您說我是不是長得特好看啊,嘿嘿,我自己也這么覺得,白白凈凈的特招人喜歡,就是安子太不把我當一回事,前幾天他大病了一場,我在他床邊守了三天三夜呢,熬得人都瘦慘了,他也不知道疼疼我,病一好給我一通電話就跑您這來了,您說他是不是特過分,太傷我心了。”
張淑一聽忙問兒子,“你生病了,什么病啊,好透了嗎”
吳景安拿眼刀好好伺候了一番對面的人,“沒事,就是感冒發燒,早好了,別聽他瞎吹。”
張淑這邊剛放下心,那邊一掌就拍兒子后背上了,“你這臭小子,人小路對你這么好也不知道珍惜。安子我警告你啊,別看人小路老實好欺負,你要是敢對不起人家,以后別叫我媽。”說完夾了塊雞腿進蔣路碗里,安慰道,“別難過,小路,以后有什么委屈就跟阿姨說,放心,阿姨一定替你做主,他敢對不起你,我第一個就不饒他。”
吳景安斜著眼看蔣路,無知無覺的后者好不得意地啃起雞腿。
這邊剛一撂下碗筷,吳景安摟著蔣路胳膊把人架到了小屋。
雙手撐墻把他夾中間,吳景安憋了一肚子的火終于發泄出來,“你他媽耍我好玩是不是?說,你到底為什么來?”
蔣路左右看看,一臉嬌羞地低下頭,“親愛的,這個姿勢太曖昧了,你會害我想入非非的。”
吳景安放下手,把人一把扔床上,“為了不辜負你這表演,干脆我把你強了得了。”
蔣路臉上掛著□□,慢條斯理地解開扣子,“早知道你有這心思,來吧honey,輕一點,人家怕痛的。”
吳景安挫敗地說:“我什么時候贏過你啊,蔣路,你到底玩夠沒有?”
蔣路雙手伸開,舒服地閉上眼睛,“安子,我說我是真擔心你,你一點都不信嗎?”
吳景安定定注視了他一會,嘆息一聲從褲兜里掏出煙扔給他一根后,自顧點上。
夏日午后,熱浪帶著花香沖進屋中,從誰家廚房傳來嗆鍋的聲音,隔壁樓里的女人頭伸出窗戶喊自家孩子上樓吃飯。
吳景安抽了幾口煙,回頭看一眼倒在床上拿胳膊蓋住眼睛的蔣路。
“你和張齊,分了?”
蔣路吐出一口無奈的輕嘆,聲音低沉無力,“算是吧!”
這個結果在吳景安預料中,一直不看好的一對終于分了,不知道這對蔣路來說算不算好事。
吳景安不想追問太多,掐滅煙抬腳踢了踢蔣路的小腿,“起來,要死死外面別給我媽找麻煩。”
蔣路抬頭看看他,一臉的委屈,“親愛的,我剛剛失戀哎!人家還在傷心好不好,你這當朋友的就這樣對我?”
吳景安笑,“你不是說失戀是在為下一段戀愛做準備嗎,走吧,出去找找看,說不定真讓你碰著了。”
說完,吳景安轉身出了房。
蔣路留在小屋獨自感懷了好一會,吳景安也不催他,坐在院子里抽著煙看方叔視如寶貝的一盆盆花草。
良久后,蔣路走出屋,扯過他夾煙的手湊上嘴狠狠吸了口煙。
吳景安嫌棄地說:“做檢查了嗎有沒有病啊!”
蔣路硬是把一張俊臉擠到離他一公分的距離,“親愛的,我得了沒有你就活不下去的絕癥,怎么辦,你想讓我活吧,啊啊”
吳景安站起來,大踏步朝門外走去,“有病找醫生,還有,不準死在我家。”
“你這沒良心的。”蔣路憤憤追出去。
兩個人坐車去了c市,吳景安給母親和方叔分別買了身衣服,蔣路給自己淘了件騷包的內褲。
付款時吳景安瞪大眼看著蔣路把不知從哪變出來的性感內褲硬是放在他買的那堆衣服上面,并恬不知恥地說一句:“一起結啊!”
那收銀員是在笑吧,明明想笑卻硬憋著的表情他實在太熟悉了。
吳景安嘴角抽搐,拳頭緊握,“我tm要是再同情你,我就不信吳!”
回到家已經晚上七點,張淑一邊罵吳景安浪費錢一邊美滋滋地拿著新衣服進屋試去了,方叔拍拍吳景安的肩,又是那萬年不變的笑呵呵。
第二天吳景安和蔣路去了食博會湊熱鬧,活動第二天了還是人山人海的,兩人好容易擠進去,蔣路捏了個紅棗塞吳景安嘴巴里,“甜不甜”
吳景安回敬一個話梅給他,“自己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