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人說的話,究竟誰真誰假?
卿意無從分辨。
她對周延年口中的這些話,無從回應。
“天色不早了,一起回去吧?”周延年看著卿意不說話,就又開口說,“陳年舊事,也的確沒有什么好提的了。”
周延年眼神深濃的看著卿意。
卿意并非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周延年既然不愿意說,那她也不會多問。
只是對著他點了點頭。
“大哥留步。”
兩個人邁步準備離開之時。
身后,傳來了周朝禮的聲音。
轉頭,周朝禮靜靜的站在他們的身后,眼神從容又沉靜。
卿意看了他一眼,收回了視線,眼神又看向大哥,“我去車里等你。”
周延年點了點頭,拍了拍她的肩膀,輕聲細語的囑咐道,“下雨天路滑,你注意安全。”
卿意轉身離開后。
瞬間就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周延年眸色平靜的看著眼前的周朝禮,“你很少有話要找我聊,現在是有什么大事兒在半道上把我截下來了。”
或許,他就是按耐不住了。
他一直接近著卿意,他就一直在暗中蟄伏著。
這樣的做法,還敢說卿意對他不重要么?
“大哥心知肚明,”
周延年扯了扯唇,“你怎么也和父親一個樣子,父親讓我有自知之明,你說我心知肚明,我做了什么?”
“你覺得我跟意意走得近,威脅到你了么?你口口聲聲說你不在意,現在又是在做什么?”
周朝禮站在原地,周身氣息清冷,語氣卻始終保持在一條平行線上,“我始終是吱吱的親生父親。”
“她未來的繼父,我有權利篩選,如果是大哥,我不同意。”
周延年聽著這些話,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一下,只是有些好笑的看周朝禮,“你真的在乎吱吱嗎?可是我怎么聽說,你把阮寧棠的孩子當個寶貝,卻讓吱吱叫你叔叔?我可看不出來你有什么地方是在乎吱吱的。”
“吱吱有你這樣的父親,不如沒有。”周延年聲音不緊不慢的開口,“準確的來說,吱吱早就知道自己沒有愛她的父親,既然你做不到,那這份父愛,我可以給她。”
周朝禮不動聲色的皺了下眉梢,漆黑深邃的瞳孔里滿是一片漠然,“那我只能夸大哥計策用的好,同樣的計策用兩次嗎,你接近卿意,她就會相信你了?”
“她不相信我,應該相信誰?”周延年從兜里掏出一根煙,叼在了嘴角,“我為她舍命兩次,我在她心目中的分量,你猜呢?”
男人的語氣格外的平穩沉靜,“我在國外聽說你也救她,你怎么不反省一下,同樣是救,她對沒有一點兒感恩之情,對我卻無微不至的照顧,這其中是因為什么,有沒有你算漏了的環節呢?”
無微不至與無情之至,高下立見。
周朝禮嗤笑了聲,眼神淡淡的看他,
“大哥怎么不仔細想想,你兩次救她,怎么就那么湊巧?”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