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啊……”
他對著空寂之處大聲呼喊,回聲久久不停息,穿透心靈。
呼喊完之后,他坐在懸崖邊上,仍然不停地哭,哭得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過了許久,他還是哭個不停。
木離皺了皺眉頭,走上前去,把他抱起,然后手指在他身上一點。
小不點停止哭泣,昏迷過去。
木離抱著他走下山去,回到小草廬。
一夜無話。
第二天小不點醒來的時候,沒有再哭,而是呆呆地坐在秦老頭床邊,靜靜地守候著。
木離在草廬外的山野尋找地點。
按照秦老頭的遺愿,要把他葬在這山野。
中午時分,木離墓地都弄好了,從山腳走上來一群人。
他們統一穿著黑色的衣服,徑直朝著小草廬走來。
木離知道,這是荊州的頂級家族大人物以及州牧府的人到了。
秦老頭早有預知,將自己的消息傳遞出去。
他們走進草廬,一個個充滿肅穆,站在床前瞻仰著秦老頭的遺容。
之后,他們一個個走到秦老頭跟前,各自給他磕了一個頭。
木離腰上掛著荊州令,走進來站在門邊。
這是秦老頭要求他這樣做的。
這幾人看見木離腰上的令牌,再看看他的樣子,臉上都露出驚異的表情。
不過他們不敢怠慢,紛紛對著木離單膝跪地,行了一個重禮。
他們,可算是荊州州牧府的幕僚一類。
木離點頭示意,算是見過,然后抬手讓他們起來。
接下來,眾人幫襯著將秦老頭下葬。
小不點也沒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只是目光里滿含不舍。
眾人顯然知道他的存在,也沒有什么吃驚的表現。
土墳壘起,木離單手拿來一塊上百斤重的大石,伸出一只手掌,肉體寶光氤氳,單憑手掌就劈砍出一塊平整的石碑。
他將石碑豎好,站在墳前,手指隔空虛點,那石碑上便依次出現幾個大字:
山野之人秦老頭之牧。
無身份,無名字,無其他點綴,這是秦老頭要求的。
他這樣顯露本領,也是秦老頭授意的。
展露實力,讓來人信服敬畏。
果然,這幾個人看見木離露的一手,皆面色驚異,驚為天人。
原本他們多多少少都對木離心存疑慮,覺得他這么年輕就繼承荊州州牧之位,捧得太高,就怕沒有那個能力。
但是現在他們信服了,木離絕對有那個資格。
如此年紀就擁有州牧級別的實力,炎夏數百年來獨此一家。
“秦牧大人一生為民,仙逝后卻無子嗣吊唁,未免過于凄涼。今日就由我等高攀一回,送他最后一程。”
幾人紛紛拿出一塊白布圍在頭上,跪在秦老頭墳前,重重磕了幾個頭。
事畢,回到草廬。
幾人紛紛自報家門,上來見過木離。
有州牧府的大主管,有荊州地界超級大家族的家主。
一共八人,其中有五人是武尊之境!
世人皆以為炎夏武尊稀少,全國不過十數人。
然而這里就有五個!
秦老頭說,武道盛世早就開啟,近年來不聲不響突破武尊的武者已然不少,只是不顯露而已。
炎夏武尊的數量,早已翻了幾番。
天地之力復蘇,武尊之境對世人不再遙不可及,不久的未來,也許武尊也只能算得上強大一點的武者。
這些人,或隱世,或站在荊州絕巔,他們就是荊州府的力量。
見過之后,他們給木離留下了聯系方式,然后又一起平靜離開。
木離要繼續上路了。
他準備離開這里,但是小不點守在秦老頭墳前不肯離開,木離又陪著他守了兩天才帶著他離去。
兩天之后,有山下的村民上山,發現草廬人去樓空,只剩下草地上那一座孤墳。
消息傳了下去,村里的男女老少自發上山,前來叩拜。
自此以后,每年定期都有人上山來給秦老頭掃墓燒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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