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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地小說網 > 九州縹緲錄 > 三

    漆黑的影子靜靜地伏在屋梁上。黑暗中傳來耗子吱吱的聲音一只老鼠在黑暗中警覺的顧盼而后向他跑來完全沒有察覺他的存在。

    對于刺客而第一項訓練就是站在蚊蟲飛舞的沼澤中這項訓練會堅持一年每次四個時辰。老師手持長鞭仿佛石像一般站在沼澤旁。受訓的孩子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螞蟥在吸他的血碩大的蚊子釘在背上難以忍受的痛癢遍布全身不斷地游走偶爾會有蛇從身邊悄悄地滑過……但是絕對不能動彈分毫哪怕是肌肉微微的彈動老師的鞭子也會劈頭蓋臉地打下。經過一年的訓練他們的皮膚會冷得像石頭縱然在盛夏也沒有一滴汗最敏銳的動物也不能覺察他們的存在老師的測驗是將一條毒蛇從袖口放入新的刺客必須揣著它直到那條蛇自己游走。

    相比武術和膽量堅忍才是刺客生存的關鍵。

    “老……老鼠!”

    耗子的聲音分明驚動了下面的人年輕的女孩掀開帳子爬了起來高舉著一只燭臺戰戰兢兢地尋找著耗子。m.biqikμ.nět

    羽然很怕老鼠。羽人的森林中從來沒有這種小動物這種小東西骯臟的毛皮和鋒利的爪子都令人不寒而栗更可怕的是那對黑溜溜的眼睛鬼祟、兇狠。所以從住在南淮開始她就養成了習慣夜里只要聽見老鼠的聲音她一定會小心地在房間里搜尋找不到是不會罷休的。

    “哎喲!”羽然覺得腳似乎被地上的什么東西硌了一下。

    “你踩到我的算籌了……”一個淡淡的女孩聲音在腳下響起。

    羽然驚呼一聲跳了起來燭臺直墜地面。多虧白的女孩伸手一攬才護住了燭火。星相師無奈地搖搖頭看著羽然腳下一堆散亂的算籌。原本羽然只是踩到了一塊可是她那一跳卻正好跳進了算籌大陣的中央將列好的算式弄得亂七八糟。

    “你……你在算什么?”羽然驚魂未定。

    西門的作息總是和常人不太相同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是她觀測星辰排演算式的時候而兵營后面剩余的屋舍并不多所以她和西門是同住一間的。過了夏天外面漸漸寒冷起來西門于是把她巨大的算式排到了屋子里來不過現在這個算式已經被踩亂了兩成。

    “算紫薇的旋轉”西門倒并無怒意。

    “那你……你算出來了么?”

    “紫薇已經被你踩爛了”西門指著羽然腳下的一片算籌陣。

    “啊?”羽然吃驚中急忙閃開那個落腳的位置。

    “小心……”片刻的沉默后西門說“好了現在你把北斗也踩掉了……”

    屋梁上的人覺得有些可笑不過他的身體還是像石頭那樣沒有紋絲的移動。“吱”那只警覺的老鼠卻忽然提起前爪蹲坐起來鬼祟地注視著周圍。刺客一驚他明白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就是呼吸。剛才他雖然沒有動卻微微調整了一下呼吸這個呼吸的變化已經被老鼠覺察了。

    “我……我得把那只老鼠找出來”羽然只穿了褻衣抱著肩膀哆嗦對抓住這只老鼠卻是堅定不移。

    這只老鼠會壞了他的事!這個念頭掠過刺客的腦海。好在老鼠并沒有真的覺察到有一個活人和它一起在這個屋梁上于是它繼續向著刺客爬去。刺客靜靜地看著這只小動物緩緩地接近最后爬到了他的虎口中。他手上瞬間力將老鼠整個地捏在手里。老鼠的脖子忽然就被他折斷甚至來不及出一聲哀嚎就已經死了。這個動作做完他仍然捏著死去的老鼠靜靜地趴伏在屋梁的陰影中。

    “沒有聲音了也許是跑掉了。”西門舉著燭臺照向屋頂微弱的燭光照不透屋頂的黑暗。

    “它還會再跑回來的!”羽然使勁地點頭要對西門證明這種可怕的事情必將再次生。

    “再跑回來我會殺掉它的”西門猶豫了一下換了一個詞“我會打掃它的。”

    星相師的職業只與算術相關。西門對于用詞素來都不講究“殺掉”一只老鼠在她來看是個標準表達并無什么血腥的涵義。不過她和這支野軍團的人還未真正地熟悉羽然固然不得不驅使自己適應西門的某些類似“我們可以買一頭牛殺掉然后吃它的肉”而西門也不得不嘗試一些更加繁復的口語變化。在龍襄解釋說“打掃”不但可以用于清掃房屋而且可以用于解決某些令人不快的東西之后西門就開始嘗試盡可能多的使用這個詞。比如“我們要打掃一下圍城的諸侯”項空月也不得不驚嘆于這種表達如此有魄力令笑傲王侯的他也自愧不如。

    那個白的小女孩小心地鋪起一張棉布將巨大的算式蓋在其中之后兩個女孩吹熄了燭火拉下了床上的紗簾。除了女孩們輕微的呼吸聲屋中寂靜下來青冷的月光穿窗而入隱約可以看清周圍西門就是用月光觀看算籌的這更難不住訓練有素的刺客。他用膝蓋和肘部悄無聲息地挪向大床的頂上直到低頭就可以清楚地看見兩個女孩的睡顏。

    這是難得的機會。武士們外出隨時都可能回來。刺客將纏在腰間的長布帶解開掛在堅固的椽子上而后他以腳尖鉤住了布帶慢慢地垂落下去輕輕劃開了床頂的紗帳。這是最謹慎的做法那個白衣小女孩覆蓋整個地面的算籌讓他難以悄悄接近床鋪。睡夢中的羽然輕輕舔了舔嘴唇刺客靜了一下決定先解決這個女孩。相比而西門的反抗能力更弱如果可以解決羽然即使空手他也自信可以制伏西門。他取出一只黑色的瓶子瓶子中極度粘稠的黑油有一種微甜的氣味。他從瓶口垂下了一根細長的線緩緩地降落到羽然唇邊黑油緣著細線下走匯成一個小小的油滴就懸在羽然的唇邊。

    羽然的唇色淡于常人但是那抹唇色卻有著微微的暖意即使在月光下還是令人心中砰然一動。刺客的視線慢慢地下移看見紗制的褻衣下近乎透明的肌膚。纖細的腰肢襯得乳胸更加豐隆隨著呼吸輕輕地起伏熟睡的西門翻身的時候不小心就把手放在羽然的胸口上。一陣微微的眩暈令刺客的手抖了一下細線飄離了羽然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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