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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蒼穹圣殿

    “是他!”尼奧表現的很肯定,這自信純粹是來自對南茜邏輯判斷的信任。

    結果尼奧賭贏了。

    事情很快便水落石出,這人不是拉塞爾,而是一名事務官。正所謂多行不義必自斃,這事務官正因財務問題而接受圣殿的調查,結果尼奧的指控算是火上澆油,圣殿立刻從調查深入了一步,關押審訊。任何一個歷史悠久的組織,基本都會在生存和整人這兩個方面有著優秀的表現,蒼穹圣殿也不例外,在圣殿審訊機構的努力下,也就幾個小時,這事務官便招了供,他確實是收了錢,給西蒙發布了自殺式的任務。

    至于受賄者,卻是非常謹慎,事務官只管拿錢辦事,卻是并不清楚幕后元兇。結果圣殿給出的答案自然是要追查,畢竟要維護體制以及權威,如果連西蒙這種‘養熟了的體系內人’都說弄死便弄死,都沒個交代,那蒼穹圣殿的根基穩固性就很值得擔憂了。

    但是,狼人烏瑞恩61蠻爪,也就是那個寒丘狼人,卻私下跟尼奧這樣說:“要說你的父親跟我,沒什么交情,而且有一次還當眾給過我難堪,讓我很是下不來臺,不過相比于那些奸猾和宵小,你父親的品行我還是佩服的,確實有著我們狼人耿直、爽利的傳統風格。所以,我在這里跟你交代一些實底。你這件事,基本算是結束了。”

    “兩個原因,1,你老子沒給打下什么好底子。是,他是武勛頗隆,而且是為圣殿陣亡的,但在人際關系的處理方面卻是個失敗者。性情耿直也就罷了,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有問題直接當面指出來,不分場合,這些年下來,得罪了不少人。”

    “再一個,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的人手嚴重缺乏。而且主要重心放在對外上,內部整肅,會相對寬和一些,就連那個事務官,也不過是放到一線,我想你應該清楚那代表著什么。”

    “像炮灰一樣戰死。”尼奧說。

    “嗯,但不全對。如果你只看到這一點,那么你的未來怕是也同樣不樂觀。惡魔復蘇,黑暗爪牙猖獗,一線是非常危險,卻也有立功搏身家的機會。圣殿的力量還沒有充裕到故意安排誰誰誰去送死。尤其是你這樣的武勛子弟,是我們圣殿未來的精英骨干、中流砥柱,當然,要經過磨礪,廢柴在哪里都別指望有什么好待遇。”

    “是的,聽您這么說我明白了。非常感謝您所做的一切,這并不是您分內的事。”

    烏瑞恩拍了拍尼奧的肩膀,“你實力不弱,接人待物也不算太差,我看好你!”

    “謝謝。”

    話說的客氣,但做起事來,烏瑞恩卻是并不含糊。尼奧雖然并沒有完成試煉,但基于其獨自殺死兩頭食人獾的表現(暫且相信),烏瑞恩還是像先前抓壯丁般讓他提前畢業,并安排了一份差事。用烏瑞恩的話說:“試煉和實戰相結合,成功過關,你失去的時間就都補回來了。”不成功會如何,烏瑞恩沒說,不過尼奧也清楚,烏瑞恩其實之前就已經給出了不成功的答案:廢柴在哪里都別指望有什么好待遇。烏瑞恩跟他費了半天唾沫,又給予了一些關照,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報告!”

    “進來。”物資庫值星官正忙著抄寫等級,等一個人影明顯堵住了他辦公桌的光,這才抬起頭來觀看,一名特征明顯的狂沙狼人,這個種族的狼人有漠海沙駝之稱,耐力極強、忍饑挨餓不喝水的本事也是與生俱來,特別的不容易死。“守護?”值星官問。

    借著假拉塞爾謀殺事件,尼奧推說自己未曾就職,于是烏瑞恩給他定了:“守護吧!狂沙狼人不選守護有些屈才。況且圣殿急需的正是一名守護。”

    尼奧自然是無可無不可,他原本是打算用血能冒充狂暴的,守護雖然讓他這位雙巧手的斗劍士有些難以發揮特長,可他冒充西蒙,本來就是要走‘野豬人’路線的,就是那種戰能始終未長大,玩的就是一身肌肉。守護也是完全可以勝任的。

    “是的,守護!”尼奧昂著頭,洪聲回答,并將一份單據出示給值星官。

    作為一名自小就受到嚴格家訓的職業者子弟,西蒙的軍事素養還是有的,這也是為什么圣殿比較維護‘家生子’的原因。忠誠沒問題,素養比較可靠,實力,天選者只要激活天脈,直接就是準5級,也就是感悟了戰能,具備初級運用但還沒有突破的4級巔峰。而且其父輩也多少會傳授些保命的感悟心得,并且打小不缺磨礪,這樣的人未來成長有保證,節省開支無數,拎來就用,那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嘴角微微翹了翹,值星官結果單子,看了幾眼,又看了幾眼,“你就是瑪提亞的兒子?”

    “是的,長官。”

    “你老子在戰場上是好樣的,別給他丟臉。”

    “明白,長官。”尼奧依然洪聲回答,不過接下來又不那么嚴肅的和聲道:“感謝您的提點。”

    “嗯”鬢角已經花白的值星官點點頭,雖然沒再多說什么,但看眼里那意思:你比你老子強。

    實際上呢?實際上西蒙比他老子還一根筋,那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且有些自閉,他老子跟同僚相處的不愉快,回來后少不得喝點小酒、指責不是,搞得西蒙對圣殿的人也沒什么好感,否則一票叔伯,怎么也能幫襯幫襯,又如何會搞到跟兩頭食人獾死磕這么扯淡?

    不過這也好,正因為人們對西蒙不了解,僅剩的遠親也不在附近,這才具備了極高的可塑性,否則讓尼奧當個一根筋的貨還真有些不適應,畢竟他在人類社會生活這么多年,狼人的那些‘傳統風格’根本與他無緣,現在則完全可以本色演出,再好不過。

    在弗瑞,要魔法有魔法,要科技有科技,生產力是極為強大的,人口也較為眾多,否則一個公國的大公,斷斷沒有能力動輒就過億的金幣結算。基于此,物資方面,并不如何匱乏,麻煩主要在于運輸,可要真肯付出些代價,像空運,像巨獸馱隊,就是現在這樣的紛亂局面,也完全有能力保證運輸線,只不過利潤太薄,這與弗瑞的商業精神不符。

    蒼穹圣殿避難谷分殿的物資庫,也是極大豐富的,小到一枚銅紐扣,大到戰車飛行器,應有盡有。尼奧這次來是領裝備的,他現在已經算是一名少尉軍官了,這官銜是全聯盟都認可的。同時他也是蒼穹圣殿的初級守護,這個三大陣營都認可。跨陣營作戰也不過是去當地的蒼穹圣殿報個備,立刻就會得到相應的待遇幫助。

    “春秋常服2套,夏常服2套,作訓服2套,內甲一套,精鋼重甲1套”比較有趣的是,由于有重甲,這批物資發到尼奧手里,需要尼奧找來一輛小車推,才能都帶走。西蒙的身材是標準的衣裳架子,服裝靴子、襯衣底褲,都能拿現成的,不需要特別定制。不過武器卻是例外。

    作為職業者的最親密伙伴和生命保證,就算是所謂的軍隊制式武器,到了個人手中,也會出現各種規格、以及很多的細微差別,比如劍柄的長短和纏繞物,比如劍的重心,比如劍閣、等等等等,而像圣殿這樣的組織,在對待天選者上,更是做到了進一步的高規格,胚胎就在那里放著,要用什么兵器,現場打造組裝。這就是軍官的待遇了,普通豢養的戰力,可沒有這類的待遇,甲胄齊全、穿著貼身,那就不錯了。

    又見矮人,而且不是一個,是一幫,看那一個個紅臉焦須的模樣,顯然是整天與煉爐和鍛造臺為伍的。不過圣殿還是比較人性化的,沒讓這些暴脾氣而且有著莫名其妙傲氣的矬子們直接跟一個個當事人打交道,有專門的接待員,相當專業,大到象人用的門板鐮刀斧,小到侏儒們用的袖箭,都設計做過,想實現心中武器,找他基本沒問題。不過作為專業人士,人家也會給出意見,比如某些變態設計根本就是看著威風,經不起實踐考驗,這里提供的是搏殺武器,不是作秀用的,所以也不是只要你有概念他就一定給你做出來。

    尼奧要的武器并不算多夸張,實戰中,刀比劍更實用,因為是守護,要配合盾,所以尼奧要的單手武器是一把后背刀,刀鍔非常小,就是一圈兒鐵箍。那些想玩兒順水推舟的,隨便推,守護的臂甲都趕上一般戰士的盾牌厚度了,推過來也沒辦法削掉手,反而有巨大的風險。刀背比較厚,壓份量的全靠這塊兒,俗話說物重力沉,其實厲害的守護不是玩蠻力的,而是合理的利用武器、甲胄、盾牌的重力,慣性才是重點。

    這武器比較特別的地方有兩個,首先就是鋸齒波浪刃,看上去就像是大樹鋸的齒牙放大、再配以較為緩和的齒間曲線,這樣的設計重點不在刃的鋒利,而是拖帶,就一般點的甲胄,被這武器拉那么一下,鐵定就得切開道大口子,如果是連劈帶拉嗯,祈禱不要被命中。

    再一個亮點就是刀頭,大卷鼻子的刀頭,橫過來都能當鏟子了,不過那抹卷而厚實的弧度真的是很驚心動魄,一看這武器知道使用它的主是完全放棄了捅刺這類攻擊,削砍抹帶,它就是這么一個專業殺器。

    盾就沒什么講究了,非常簡約但充滿沉重力感的塔盾,長方形狀,盾面向左右兩邊帶著明顯的弧度,上邊全部是拇指長短的短粗棱錐,被這盾牌正面撩一下子,甲薄點的能扯出一身血口子,光這面盾,就重達150斤,如果不是盾的側面有一個內凹的觀察口,躲在這盾后面,保證盾兩邊的人誰都看不見誰,那大小都趕上菜窖炭窯的門板了。

    這刀和盾搭配起來,連那個矮人都交口稱贊,稱用這樣武器的,才是他們影響中的狼人守護。不過,他們對尼奧那副身板能自如運轉這樣的兵器感到懷疑。

    尼奧對此僅僅是一笑置之,他的強悍不是用來給眼前這些人炫耀的,這里可不是競技場,他不需要討好觀眾。

    不過,尼奧倒也沒打算低調,他本就是來歷練并且奪取聲望榮耀的,他要的是小組的、隊伍的、甚至團隊的主導權,而不是一邊品頭論足,一邊在別人的指揮下作戰。

    所以4月1日見戰術小組同僚這天,尼奧憋足了勁,全副武裝進入圣殿后的小操場,和他的幾位同僚會面。

    遠遠的就看見5個人,尼奧心中一緊:“來的都比我更早,看來都是積極進取的人,競爭怕是會激烈啊!”

    再走近一些,尼奧感覺壓力更大了。“馬人、牛頭人、犀牛人,一個賽一個的噸位高,這三人任何一個,披掛整齊自重都穩穩壓過變身的他一頭,那跑動起來,就是一頭裝甲屠戮獸啊!自己這守護并沒有明顯優勢啊!“

    可再近些,尼奧就改為皺眉了,這些人的穿著都很隨意,而且人也明顯不在狀態,松松垮垮的,本來是小組成立,很隆重很正式的一件事,可現在反倒顯得他太過莊重正經了。

    “少尉西蒙61風行者,奉命向長官報到!”尼奧向同樣提前抵達的軍官橫盾行禮。

    軍官看了看表,差2分鐘8點,他向尼奧點點頭,“嗯,歸隊吧。”

    “是!”尼奧直接站在了隊伍的最右邊,這叫無出其右,等于是表明了態度:我對領導者的位置有興趣。

    那軍官似笑非笑、大有深意的看了尼奧一眼,隨后清了清嗓子,開始訓話:“我是雷諾,你們以后的直屬上官”

    這套訓話是比較程式化的,尼奧早在參加民兵訓練的時候就不止一次的見識過,區別就在與根據訓話者的個人風格不同,內容會有所改變,但核心思想就那些,服從命令、重視榮譽、英勇作戰、保境衛民等等。讓尼奧窘嘆的是隨后的組員自我介紹。

    “啥?馬人的咒士?驢唇不對馬嘴,頂著顆驢頭,咒能念清晰嗎?這么好的身板兒,怎么不選狂暴或守護?”

    “嗯?牛頭人竟然是輔師?我有沒有聽錯?我相信你有海量的力氣,但我不相信你有海量的精神力,用完兩個法之后干啥?加油助威?”

    “哈?侏儒戰士?還是守護?這不就靠了!守護哪里?小腿以下?已經是披掛整齊?那手里拿的是什么?別告訴我是盾,明明就是大號的齒輪!”

    “耶?犀牛人的影殺?真是很難想象你躡足潛蹤、刺探偵查時的情形,還有,擺脫能不能把這一身十里可聞的牛騷味去掉。另外,時不時噗嚕嘴,那是半傻不奸的半巨人們睡覺時的毛病吧?你這習慣得改啊!”

    “最正常的可能就數這狂暴了,可你他媽不但是個女的,還是16歲的丫頭片子,你們家大人都哪里去了?這么個嬌滴滴的妞兒,是團隊的主要傷害輸出?尤其是還缺了個射手,遠程牽制、支援、物理打擊沒有,娘的,這該不會是個去死去死團的陷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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