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放在往常,景黎倒不需要這??憂愁,可這段時日有些特殊。秦昭上個月剛將吏治改革的奏折呈給了圣上,這種改革是大事,沒個?年半載很難完成。秦昭最近整日忙著閱覽各種文書史料,正是忙碌的時候。
他們已經好些天沒?肌膚之親。
偏偏這?日景黎想要崽想得上頭。
要是不那樣……怎么能有崽呢。
愁死魚了。
景黎抱著膝蓋滑進水底,靠在浴池底部,憂愁地縮成了?小團。
秦昭走進來的時候,看??的就是這副景象。
秦昭:“……”
景黎??他進來,連忙浮起來:“??怎么來了?”
“??已經在里面待了半個時辰,我進來看看??是不是溺水了。”秦昭蹲在浴池邊,把他濕漉漉的頭發拂到耳后,“在里面發什??呆?”
“沒、沒發呆。”景黎別開視線,“是不小心睡著了!”
因為小夫郎是魚的緣故,秦昭很喜歡在浴池里和他親昵,因此秦昭特意讓人改造過這浴池。浴池內是活水,下方有個爐灶,只要爐灶燒起火來,可以保證池中水溫恒定。
景黎已經不止一次在水里睡著了。
不過……今日怎么看都不像是睡著。
秦昭抹去景黎睫羽上的水跡,沒戳穿小夫郎的謊。
他直起身,緩緩解開上衣的盤扣。
如今已經入了夏,秦昭身上只穿了件單衣,領口微敞,露出里頭白皙緊致的胸膛。回到京城后秦昭也沒忘記晨跑的習慣,甚至還撿回了多年沒練過的武藝。?年多的運動初??成效,這病秧子終于不再像以前那樣單薄。
薄薄?層肌肉附著在肌膚上,線條流暢卻不夸張,看得景黎忍不住吞咽一下。
景黎臉頰被溫熱的水汽熏得?紅,不敢再繼續看下去,忙道:“我洗完了,先……先回屋。”
他剛想起身,就被人拉住了。
“??要這??回去?”秦昭視線意有所指地下移。
景黎后知后覺明白他指的是什??:“……”
救命。
為什??只是看?眼就能變成這樣。
還?沒有出息了!!!
景黎掙開秦昭的手,默默抱著膝蓋回到水底,恨不得就地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片刻后,水流微動,男人入了水。
“真拿你沒辦法。”秦昭把人從水底撈起來,低頭與他接了個濕漉漉的親吻,“想要怎么不直說,??把夫君用來當擺設嗎?”
他不是,他沒有,他真的不知道為什??會這樣。
浴池里水聲不斷,景黎自暴自棄地抱住秦昭的脖子。
不管怎么樣……也算是達成了他的目的吧。
那天之后,秦昭意識到自己因為忙于事務而委屈了小夫郎,每日都會刻意留出時間與景黎相處。可不知是不是錯覺,秦昭總覺得小夫郎的反應?些……過于熱情了。
?撩就動.??,?碰就軟了腰,仿佛回到了他們剛在一起時候的模樣。
不過景黎身體?切如常,秦昭沒?太放在心上。
直到立秋之后,當今圣上終于有了些空閑,正式將幫秦昭籌備大婚提上了日程。
圣上頭一次幫人婚禮的籌備,不僅事事親力親為,從流程到場地布置,從賓客到喜服,每一個環節都要來過問景黎的想法。
他很了解自己這位昔日老師的心思,這婚禮只要景黎滿意了,秦昭自然滿意。
就是折騰得景黎?些吃不消。
這段時間,圣上?下朝就招景黎進宮,?聊就聊?下午,就單論喜服的用料就要做出數十種讓景黎挑。景黎對著那堆怎么看都一模一樣的鮮紅色料子,?乎要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這日,景黎和圣上商議完,頭暈腦脹被送出宮門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要落山。
今日正好蕭越來找圣上?點事??要商議,便與景黎?起出宮門。他們剛走出宮門,就看???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秦昭雙手負在身后,站得筆直挺拔,臉上沒什??表情。
??他們出來,秦昭目光朝這邊淡淡投來,先看??了走在前頭的蕭越。
景黎清晰地感覺到護國大將軍腳步頓了?下。
秦昭視線只在蕭越身上凝了片刻,便回到景黎身上,眸光也變得柔和起來。
他上前兩步,徑直越過蕭越,低聲問:“終于出來了,怎么又留??這??久?”
景黎也很無奈:“阿瑄讓我挑請帖的繪師,找了?百多個人。”
他本來就選擇困難,最近這些事可算將他折磨得夠本。景黎深吸一口氣,想到一下午看了那么多不同款式的請帖,還覺得胸口發悶,甚至有點想吐。
“難怪你臉色這??差。”秦昭牽過景黎的手,語氣已經?些不高興,“明日我就去告訴他,讓他?事找我,別再拿這些事來煩你。”
景黎沒回答,蕭越覺得自己?必要幫小皇帝說兩句話:“圣上也是為了??們操心,何況不過是找你家夫郎去挑選點幾件物品,又不是多??操勞費心的事,??夫郎哪有這??弱不禁風——”
他話還沒說完,景黎終于忍不住腹中翻江倒海,快步走到樹下彎腰吐了出來。
蕭越覺得秦昭的目光頓時降到了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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