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郁瀾踩著細高跟,恨不得走出百米沖刺的氣勢。
快走到一半,她又忽然猛地停下來,沖呦呦沒好氣道:
“你爸真是個王八蛋!”
呦呦驚訝,連忙為顧啟洲說好話:
“爸爸不是王八蛋,不是。”
爸爸要是王八蛋,那她豈不是小王八蛋了嗎?
“就是!”
“不是!”
“就是就是就是!”
顧妙妙&沈寂川:……完了,智商都氣成呦呦這個級別,看來這是真生氣了。
“郁小姐。”
母女倆正為“顧啟洲到底是不是王八蛋”激情battle的時候,身后傳來了小張秘書的聲音。
是來邀請郁瀾帶著孩子們一起去吃飯的。
郁瀾原本是打算拒絕的,但想著顧鴻鈞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大約也是為了見兩個孫女,她也不能阻止爺爺看孫女,于是只好應下。
一輛勞斯萊斯很快將她們接去了城中一家預約制的米其林餐廳。
呦呦似乎還沒從“天上的爺爺不在天上”的事實中反應過來,反復確認:
“媽媽,顧爺爺真的是爸爸的爸爸呀?”
郁瀾沒好氣:“那不然。”
顧妙妙隨口道:“真沒想到,爺爺這么出名的人,爸爸竟然也能瞞這么久。”
她上一世活了二十幾年,也從來沒聽說過這件事啊。
“出名?”呦呦好奇問,“爺爺很出名嗎?”
沈寂川:“是我們國家最有錢的幾個人之一,你說出不出名?”
“哇——”
呦呦很給面子地感嘆一聲。
事實上她對于最有錢到底有錢到什么地步毫無概念。
“比褚奶奶家還有錢嗎?”
“嗯。”
“比隔壁岑隨哥哥家家還有錢?”
“那當然。”
“那、那跟雍澤哥哥比呢?”
這個倒是問住了沈寂川,開動物園應該是沒有開公司有錢的,但全國的動物園和水族館,加起來又不一樣。
而且那個雍澤平時也不見他穿戴名牌,一點也看不出家底。
“……雍澤是誰?”
專心等著答案的呦呦抬起頭,這才發現身后站著顧鴻鈞。
“雍澤哥哥就是雍澤哥哥呀。”呦呦笑道,“他是我見過長得最好看的哥哥啦。”
顧鴻鈞緩緩落座,隨口說:
“這個姓不多見,不過我倒是也認識一個也姓雍的人。”
“顧叔叔。”
人到齊之后,郁瀾也就先把丑話說在前頭了。
“很感謝您能邀請我們一起吃飯,您要是想看孫女我很樂意帶她來看您,不過您日理萬機的,如果是替顧啟洲說好話,這個就不用勞煩您了,您覺得呢?”
一旁的秘書小張正在選酒,也聽了一耳朵,不禁感嘆郁瀾的膽大。
面對首富還能敢如此直不諱的,誰見了不說一句膽子大呢?
顧鴻鈞神色淡淡:
“上一次我見他,還是在他十八歲高考完的時候,你覺得憑我們倆的交情,我會幫他來勸說你嗎?”
驟然聽到十八歲這個數字,郁瀾還是有幾分驚訝。
……都過了十多年快二十年了。
這父子情確實有夠塑料的。
“那就好。”
郁瀾放心下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就憑顧鴻鈞和顧啟洲這塑料父子情,她就姑且能愉快的和顧鴻鈞吃完這頓飯。
解釋完之后,顧鴻鈞又看向呦呦:
“剛剛在比什么?”
呦呦捧著小臉答:“再比爺爺和雍澤哥哥到底誰更有錢。”
一旁合上菜單的小張手一抖。
小小姐的憨好像是遺傳的小少爺,但這膽子肥絕對是遺傳的她親媽吧?
顧鴻鈞也對這個答案很意外,畢竟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聽過有人敢拿他跟別人比,尤其是比誰更有錢了。
“我也不知道。”顧鴻鈞沒法和一個五歲多的小朋友解釋他的股份基金,“呦呦覺得什么才算有錢?”
這個問題呦呦早就考慮過了。
她從善如流,相當自信地回答:
“以前我覺得,開小賣部的人最有錢,開糖果廠的人也很有錢,但是我見過褚奶奶之后我明白了,家里有好大好大的草坪的人才最有錢!”
顧家三人都還挺意外的。
能從小賣部到大草坪,對于小朋友的價值觀來說已經是個了不起的進步了。
顧鴻鈞很少接觸呦呦這樣的小姑娘,對于這幾個計量單位有些啼笑皆非。
“……那呦呦覺得要多大的草坪才夠?”
呦呦張開雙臂,在半空畫了個弧形:
“要這——么大,能讓綿綿跑一天也跑不到頭的大草坪!”
顧鴻鈞的手揉了揉她憨憨傻傻的小腦袋瓜,輕描淡寫道:
“這不難,爺爺恰好有這么一塊大草坪,你要是想去,明天就可以去。”
呦呦眨眨眼:“可是明天我們要錄節目。”
顧鴻鈞知道那個節目。
不止知道,他還看過。
“那就去那里錄。”
顧鴻鈞雷厲風行,很快就趕在第二天錄制之前,和節目組成功對接,安排好了一系列錄節目的前期準備。
周導迷迷糊糊,不知道為什么忽然就要換地方錄,而且顧啟洲還莫名缺席,只聽到呦呦在郁瀾的電話里嘰嘰喳喳地說什么帶綿綿去大草坪散步。
然而等到了地方,他看著這一整片空蕩蕩的山頭。
“……這哪里是散步的草坪,這片山頭跑馬都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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