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庭空低低地應著,沒再聽楚修璇后面的話。只想著快快將今夜的事忘記。
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其實她一整夜都被睡好。看楚修璇睡得香便悄悄起來。對著鏡子瞧見自己一臉的疲憊憔悴,猛撲了好幾回涼水。才下樓給自己泡了杯咖啡。
他們住的地方是私人平屋改建的別墅,在整個溫泉池的后頭。前后由幾條青石板路連接,曲徑通幽,極為隱蔽。庭院里小橋流水,落英繽紛,樹上的櫻花大朵大朵的綻放,像是怕趕不上最絢爛的剎那。她隔著落地窗看出去,想到昨天莊智勤說的風水寶地,她倒沒什么深刻體會,幽靜安寧的世外桃源倒是有的。
回神的時候才發現楚修巖也下了樓。睡眼惺忪的樣子開著冰箱找東西。
這算是兩人自那次爭執后頭回單獨碰面。她冷冷的沒什么表情。他邊拆著牛奶邊側頭問她:
“昨晚跑去哪了?”
她感到一陣莫名的慌張,不知哪來的心虛律師大人寵妻無罪。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回的時候聲音尤其清亮
“什么跑去哪里!當然在屋子里了。荒郊野外的,還能去哪里!”
楚修巖原本也是很隨意地問。見她反應那么大倒有些吃驚。抬頭才見了她臉色蒼白,嘴唇紅紅的像是破了皮。便把她拉進了細看。
“嘴怎么了?”
“沒事,太渴了自己咬的。”
孫顯新原本也是下樓找吃的。還沒進廚房就見了楚修巖站在里頭抬著婉庭空的下巴,對著她的臉正瞧得仔細。兩個人湊得很近。婉庭空背對著自己說了一句什么他沒聽清,隨即見她用力拍下楚修巖的手臂。
孫顯新也很好奇為什么他倆總被自己好巧不巧的撞見。剛想回避,卻發現楚修巖已然看見了自己,神情透著明顯的不耐。
婉庭空見了孫顯新差些就摔了手里的杯子。他的表情冷淡。穿著寬松的睡袍進去就翻冰箱里的東西。她明明一早就給自己做了心理暗示。就當自己被狗咬了被貓撓了。他昨晚喝醉了睡了一覺也根本就記不得。可一見了他所有的心理建設都決了堤。
那邊的孫顯新卻一如既往的淡定,沒找著自己喜歡的。倒了杯咖啡窩在沙發里看電視新聞。樓上的人紛紛下來。一個個的睡眼迷蒙。餐廳里的人漸漸多起來。莊智勤牽著那個小女友最后才出現。見了沙發上的孫顯新便勾肩搭背地湊過去,嘻嘻笑笑地故意提高了音量:
“哥們昨個兒跑哪兒風流快活呢?弟弟們可找的好苦。還說陪咱們打麻將,結果跑得影兒都沒。”
然后又是一個:
“喲喲,瞧瞧孫哥,嘴皮都破了。被哪個妞鬧的呀?”
接著又是莊智勤賤兮兮地笑:
“你這話就不對,那怎么叫鬧,那叫咬,喜歡才咬,不喜歡誰愿給你又口又交!?”
婉庭空以為孫顯新不會理會。可他的聲音卻清明地響起來,她甚至可以預想他說話時候的面無表情
“莊智勤,你愛鬧愛咬隨你,以后少他媽在我池子里發,情。”
客廳里隨即傳來一陣爆笑,那種并不掩飾的笑極刺耳地傳近婉庭空的耳朵,她一動不動地坐在餐廳里,嘴里的雞蛋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對座蘇靜和身邊楚修璇的腦袋越挨越低,雙頰泛著淡淡的紅暈。另一頭楚修巖的眼神卻直直射過來。像是刀子在她身上割了千瘡百孔。
吃完便被他拽到了原先他們麻將的地下室里。
“昨天去哪了?!”
他的語氣差的要命。婉庭空被他拽得生疼,卻沒再犟著:
“沒有。就在里頭泡了會兒就回去了。”
他惡意的捏著她的唇,婉庭空疼得皺眉,讓他放開。他卻突然厲聲發問,表情鐵青地嚇人:
“他親你哪兒了?!”
“沒有!”
“嘴都成這樣了還說沒有!要不要把他叫來問問?!”
婉庭空有些急。他的問題讓她覺得自己既隨便又輕浮。她真的不想再丟這個人,拽著他的手臂差點就交了底。
“真的什么都沒。昨天和他在池子里見過,后面我就回去了。不信你去問。”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