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從這群鴿子來了后,草坪都沒有小情侶去坐了,生怕就在深情款款的對視被拉稀的鴿子屎砸中。
燕寰有點愣,他低頭看著西服上的鴿子屎,有些不可置信,又抬頭望了那群盤旋在空中的鴿子,一臉憋屈。
陳棲猛地就笑了起來,他拉低了帽檐,嘴角翹起,慢悠悠地走著。
他怕他現在不走,接下來就會直接在燕寰面前笑出聲來。
男人沒跟上來,估計是在處理衣服上的鴿子屎。
陳棲口袋的手機在震動,他掏出手機,是秦恒的電話。
自從上次從醫院回來后,秦恒就跟磕了藥一樣,對待陳棲的架勢讓陳棲自己都嘆為觀止。
他私下跟系統認真討論過,要是他有秦恒那樣的手段與心思,上輩子也不至于會那么快就嗝屁。
說不定還能完成攻略的任務。
陳棲接了電話,電話那頭的秦恒興致勃勃地跟他說最近某地方又出了畫展,想找個時間讓他一起去。
陳棲同意了,他眼里帶著笑意聽著電話那頭的男人叨叨跟他說這次的畫展上都有哪幾個名畫家的畫。
全是秦恒一點一點把人名硬生生背下來的,就連展出畫的名字都記得清清楚楚。
因為鴿子屎實在是難弄,燕寰索性直接將西裝外套脫下拎在手里,他抬頭,看著面前的青年打著電話,眼里帶著笑意。
那是他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模樣。
青年眉目舒展,眼里帶著笑意,宛若冬日里破冰的湖泊,柔軟而靜謐。
燕寰不知道青年在跟誰打電話,但是模模糊糊中看著青年的口型,有學長兩個字。
燕寰眸子暗了暗,他想著,青年身邊不止有他一個人。
就像想叼走寶石的烏鴉不止他一個一樣。
但是他連陳棲在別人身旁安安靜靜畫著畫都不能忍。
他想著,若是青年身旁,有別人會注視著青年,享受著青年的笑容,就覺得妒火難忍。
愛首先滋生的是難以克制的占有欲。
燕寰想,他大抵對周祿不是愛。
而是年少對純粹美好干凈事物的追求。
恍然中,燕寰慢慢抬起頭,他望著遠處一邊打著電話,一邊眼里帶著笑意的陳棲。
他有些無奈地想著,怎么就對才見了幾面的人心動了呢?
夏風掠過青年的發梢,燕寰的指尖下意識動了動,想替青年別上額前散落的發。
然后在心底嘆息道:罷了,心動就心動吧。
畢竟,他眸子柔和下來,有些無奈想著,哪怕鴿子屎都拉他頭上,他都還感覺沒什么。
還想繼續跟在青年身后。
替青年別一別那散亂的額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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