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佳的話,甄曉薔有些疑惑,愣了一下,就沒注意到自己和秦佳目前頗為曖昧的姿勢。可是她很快就想到了那個老醫生最后交代的那句“要有和諧有規律的性生活”,刷的一下從脖子到臉紅透了,甄曉薔這才意識到秦佳的嘴巴貼著自己的耳朵呢。
她胳膊肘往后往后一頂,誰知道秦佳閃得很快,她就沒頂著。
看甄曉薔要發怒了,秦佳忙在廚房門口站住了,狀似悠閑地問甄曉薔:
“咱倆得去準備過年的東西了吧?”
甄曉薔很驚奇:
“為什么是咱倆?”
秦佳理直氣壯:
“咱媽說讓我和你一起過年的!”
甄曉薔對他的斷章取義很是鄙視,拿小調羹在杯子里攪了攪,這才把柚子茶遞給秦佳。
秦佳接過杯子就往嘴里倒,甄曉薔忙道:
“熱,你別急——”
秦佳已經被燙著了。
甄曉薔一邊給秦佳倒涼開水一邊說:
“你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秦佳被燙的直吸冷氣,可是嘴里卻說:
“唉,樂極生悲了啊!”
甄曉薔白了他一眼,秦佳卻拉這甄曉薔說:
“姐,咱倆商量商量過年的事情吧!”
甄曉薔前邊端著兩杯柚子茶,秦佳跟在后邊,兩人一起到了客廳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甄曉薔待柚子茶涼了一點,小心地喝了一口。她問出了一直想問秦佳一個問題:
“秦佳,你到底為什么不愿意回家過年?”
秦佳端著杯子,似乎是在暖手,眼簾低垂著。
過了一會兒,他才說:
“我小時候我爸媽就離婚了,一直跟著姥姥,后來姥姥也去世了,我就開始住校。我爸也是個軍人,在貴陽,他又結了婚,又生了個孩子,我那個妹妹現在也在部隊。我媽以前也在部隊,現在在北京做生意,她也結婚了,給我又生了個弟弟。”
秦佳抬起頭,看著甄曉薔:
“就像很早以前一個電視劇里唱的,‘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我就是多余的那一個。”
秦佳的語氣淡淡的,臉上也很平靜,仿佛在敘述著不相干的人的事情,可是甄曉薔的心卻被揪了起來。
現在離婚率那么高,她在學校里上班,見過太多這樣的孩子太多凄慘的狀況,“爸爸一個家,媽媽一個家,剩下我自己,好像是多余的”。很多孩子父母離婚后有了新的家新的孩子,他們就被扔在了爺爺奶奶那里或者姥姥姥爺那里,甚至是姑姑姨媽那里,小小年紀就經歷了人世的各種辛酸悲苦。
甄曉薔同情這些孩子,了解他們的悲傷和可憐,以及他們對于親情和溫暖的渴望。她常常做力所能及的事情,盡自己的力量來照顧這些孩子。
只是,沒想到秦佳,快樂的、可愛的、看起來那么堅強樂觀的秦佳也有這樣的經歷。
甄曉薔長長地嘆了口氣,把秦佳靠過來的大頭抱在了懷里,輕聲道:
“秦佳,我來照顧你好了!今年春節咱們一起過!”
秦佳的大頭在甄曉薔胸前那兩團柔軟上磨蹭著,唉,真軟啊,要是能用手摸摸那該多好!
客廳里的氣氛很是溫馨和諧。
當然,甄曉薔恐怕永遠不知道秦佳這刻最真實的想法。所以說,男人,是帶著很大動物屬性滴,連貌似乖巧可愛的秦佳,也不例外。
甄曉薔真的沒想到理科生居然會這樣的嚴謹,嚴謹到讓她無語的地步。
她和秦佳商量,既然他倆大年初二早上才到甄爸爸甄媽媽那里去,那么年前這幾天就得準備一點過年的東西。
甄曉薔一說準備東西,秦佳就在房間里找來找去,熟門熟路地找到了筆和紙:
“姐姐,你說我記!”
甄曉薔翻了個白眼,邊想邊說:
“咱倆得先去買點饅頭,沒饅頭我可不行,菜市場門口有家手工饅頭,酵子發的,貴是貴了點,可是還行!”
秦佳在紙上記下了“手工饅頭”四個字,然后抬起頭很認真地問甄曉薔:
“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