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就因為她是軒轅家的人,還是她與那刺猬本來就是舊敵?亦或者是那刺猬對白蓮花極為重要,殺了刺猬就等于斷了白蓮花的一支臂助?”韓立的思緒一瞬間蕩起,一發不可收拾。接著,他心念一轉,又想到了一個問題:“她應該還不知道下面那個還未顯身的神秘存在,是否將那人逼出地面她就會暫停了自殺一般的舉動?”
這些疑問在韓立心頭只出現了一瞬間不到,便已消退。他要出手阻止云飄雨,阻止她毀了對美麗清澈、偶爾讓他想起和懷念的雙眸。
但眼下再去飛身過去已有些遲了,甚至未受創前全盛時期的韓立也來不及做到。于是,韓立眼中藍紫色芒光一閃,掐動了一個本該在白蓮花的神通發動之后才掐動的法訣。
韓立早就看出了白蓮花的用意,也早就看出以白蓮花眼下的傷勢根本發動不了幾次猛烈攻擊。那畫地為牢的確犀利非常,但也耗盡了白蓮花積蓄依舊的法力。而即將出現的神通應該更加犀利,所耗費的法力也更加驚人。
那神通一旦發動,便會給韓立制造一個機會。他要在白蓮花發動神通后的一瞬間,將淡黃玉瓶禁錮住,甚至毀掉,因為他有那至今仍不知名目、卻端是了得的掌天瓶。
這樣不僅可以阻止白蓮花神通的施展,也會將白蓮花苦心積蓄良久的法力全部卸掉。那么韓立一方便會多出一絲可乘之機,不敢說逃走的幾率大增,起碼會比現在大上許多。
但雨飄雨并不知韓立的計劃,也不會想到韓立手中握著的重寶,更不會知道一個小小的真仙可以在一個成名已久的金仙大神通下有翻板的機會。其雖早已看出了下方群山的深處藏匿這一人,一個足以威脅到其存在的神秘存在,卻并不指望那人能阻止白蓮花。若真是友人的話,那人早該出手的;而即便那人是敵人,現在也該拍手稱贊了。但那人至今除了觀望什么都沒有做,卻多半只能是無端卷入紛爭的路人甲了。
云飄雨沒有跟韓立招呼,便下了決斷。其雖沒有令使韓立的權利,但卻有令使自己的權利。其實在擔心身上的秘密會被白蓮花發現,也實在擔心秘密被發現之后的嚴重后果。所以,其準備使出那破窗訣,徹底消除了心中的憂慮。
韓立并不完全知道云飄雨心中所想,即便全部知道現在也有些遲了。所以,他不得不提前發動那對他來說可能是唯一的一次反擊。這反擊不一定有效,但不論成功與否,都會馬上對他之后在沒落之境中的生存帶來嚴重的、可以致命的威脅。他現在的實力根本不能堂而皇之的持有掌天瓶,甚至在他的所掌握的信息中,金仙也不應該有資格。
卻說,就在白蓮花的雙手落飄然落下的瞬間,韓立的胸前終于還是亮起了一道微弱的淡青色光暈。
那光暈雖說微弱的毫不起眼,在白蓮花看來卻一道可怕的光柱。一道足以摧毀其手中赤金玉瓶的光柱,那該是一道什么樣的光柱,又應該是一道多么恐怖的光柱!
白蓮花的雙手微微遲疑了一下,眼眸中光芒一閃,還是落了下去。其怎么會相信眼前一個真仙中期存在的手中會有威脅到其存在的寶物,甚至眼前這個小小的真仙還有能力催動那種再起看來都遙不可及的寶物。
云飄雨也似感應到了什么,就要靠近眼眸的兩手同時停住,眼睛微微睜開,看的竟不是韓立胸前射出的微弱青光,而下方群山。
韓立見了,心中頓生出兩種復雜的情愫,有希望也有失望。云飄雨終于暫停了自殺一般的毀目之舉,這是他希望看到的。但雨飄雨睜眼后首先看的不是他,而是下方群山,這是他所失望的。他在云飄雨的面前就要展現出男人本該有的那面雄風,卻并沒有引起云飄雨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