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東西,一個是一塊玉牌,看起來平平無奇,甚至玉質也算不上多好。而另一個是塊黑漆漆的拳頭大的東西,入??冰涼,似玉非玉,似鐵非鐵,但卻異常沉重,沉重到以佛子渡劫期的修為都險?抬不起來。
佛子抬頭看向天無疾,疑惑道:“前輩,這是何???”
天無疾徐徐道:“那玉牌?中有我全力一擊???的一道劍氣,渡劫?時你戴在身上,足以幫你抵擋掉一道劫雷。”
佛子表情微微變了一??。
“另一個……”天無疾看向那黑漆漆的東西,說:“聽聞禪宗正在嘗試修繕佛塔,這塊質石,就當是??禪宗的禮物了。”
天無疾語氣淡淡,可聽見“質石”那兩個字,向來波瀾不驚的佛子卻面色大變。
禪宗的佛塔早已損壞在了百年前的正魔?戰中,這是修真界都??道的事情。
現在的佛塔似乎??能用來祭拜,可在百年?前,佛塔是禪宗一個攻守兼備的大型機關陣、是能?動御敵的一個移動武器、更是禪宗護山大陣的陣眼所在。
可它早已損毀于百年?前,為佛塔提供靈力的東西被毀于一旦,如今的佛塔??是個象征性的東西。
而為佛塔提供靈力的東西,正是質石。
質石是高階靈脈中偶?產出的一種特殊靈石,往往千條高階靈脈也不一定能找到一塊質石,而一塊質石中所蘊含的靈力便足夠一個像天衍宗一樣的大宗門用上千年。
質石為佛塔提供靈力,已經足足萬年。
萬年?中,修真界所產出的質石越來越少,近千年幾乎于無,這也是為什么一直到現在將近百年,禪宗也沒有找到一塊質石修繕佛塔。
面前這位前輩如此輕描淡寫的拿出了一塊質石。
佛子臉色變了一瞬,隨即卻又沉默了??來。
沉默半晌,他突?長長的出了口氣,沉??說:“前輩,無功不受祿,這塊質石,禪宗不能要。”說著,他把質石和玉牌都推向了天無疾。
天無疾毫不??外。
可他??是輕輕一揮??,兩樣東西又回到了佛子懷里。
他不緊不慢的說:“那玉牌是送你,謝你幫阿拂壓制妖氣。”
佛子想說什么,天無疾卻擺了擺??,說:“你莫要推辭,我??道你覺得阿拂對你禪宗有恩,你理應幫她,可這個恩情我還想留著,所以這塊玉牌你必須收著。”
雖?這么做似乎對不起佛子,可佛子欠阿拂的越多,日后萬一有何異變,阿拂也就越安全。
佛子不再多說什么,沉??念了句佛號。
天無疾滿??的點了點頭,繼續說:“另一個,是??禪宗的。”
“我想用這塊質石,換禪宗一樣東西和一個承諾。”
佛子:“前輩請講。”
“我要你禪宗千年一顆的菩提果,還要你禪宗承諾,日后無論發生什么,你禪宗須不計代價的為阿拂鏟除一個敵人。”
佛子:“秦施主的敵人是……”
天無疾想了想:“多半是魔族吧。”
佛子疑惑道:“可是貧僧既?已經承諾庇護秦施主……”
“不,”天無疾打斷他:“你是你,而禪宗是禪宗,我要的也不是庇護,阿拂無論如何也不會落到被人庇護才能活的?步,我要的是,你們為阿拂鏟除一個未來有可能出現的敵人。”
佛子:“那敵人是誰?”
天無疾輕笑一??:“到時候??有人告訴你。”
佛子沉默半晌,雙??合十道:“前輩,請容我與禪宗其他長老商議一二。”
天無疾淡淡的點了點頭。
佛子想將東西暫且還回去,卻被天無疾直接推了回來:“你們談不妥了再還我不遲,我還怕你們眛我的東西不成?”
佛子失笑:“晚輩不敢。”
佛子從這院中離去,天無疾在院子里坐了良久。
后半夜,秦拂迷迷瞪瞪醒了一次,可也沒清醒透,她覺得?己似乎整個靈魂都是困倦的。
她迷迷糊糊的從塌上坐起身,一眼看到了斷淵劍,就直愣愣的看了它半盞茶。
?后她一把抓過斷淵劍,語氣含糊的說:“斷淵劍,你原來的主人是寒江劍尊,對吧?”
斷淵劍??不會回答他。
她含含糊糊的繼續道:“那你告訴我,天無疾他是不是……”
一句話沒說完,她倒頭又睡了。
室內一片安靜。
被秦拂一段沒說完的話嚇得不輕的寒江費了九牛二虎?力從斷淵劍里掙扎了出來,??有余悸的跑出去找天無疾。
天無疾仍坐在院中。
寒江在他面前上躥??跳,他不理會。
寒江沒辦法,明明??道沒有別人能聽到,他還是做賊??虛一般壓低??音在天無疾耳邊說:“青厭,不對勁啊,你??道秦拂那丫頭剛剛醒了一次說什么了嗎?哦對,你的耳力不可能聽不到,那你說她是不是……是不是……”
他作做賊似的左右看了看:“……是不是??道你身份了!”
他?覺驚悚的說完,天無疾波瀾不驚。
寒江恍?:“對了!你就沒打算瞞著!”
天無疾緩緩道:“我就算瞞著,她早晚也會猜到。”
寒江氣的“你你你”了半天,眼看著天無疾油鹽不進,甩袖就要回去。
這次天無疾卻主動叫住了他。
他說:“寒江,你應當聽到我與佛子的對話,日后要出了什么變故,我暫且不在阿拂身邊,那就由你來告訴禪宗阿拂的敵人是誰。”
寒江:“可我一個半靈體……”
天無疾:“那就讓劍靈出來。”
寒江沉默片刻,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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