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拂沉默一下,問道:“木靈根的人這么多,為什么選我?”
那人說:“因為你最能打。”
她恍然想起他剛剛說他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秦拂:“好的我明白了。”
她緩了緩,說:“我還需要考慮一下。”
那人點了點頭:“你考慮好了來找我,我就住在這里。”
秦拂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猶豫了一下,問:“我能把這只小貓帶走嗎?”
那人不在意的說:“你帶吧。”
秦拂心滿意足。
那人突然又說:“對了,我叫……天無疾。”
秦拂揮了揮手:“記住了!”
天無疾?手無縛雞之力還這么理直氣壯,不如就叫他小白臉好了。
天無疾目送秦拂離開的背影,伸出了一直掩在寬袖中的左手。
左手滿手鮮血,他卻仿佛沒有感覺,冷眼看著一條黑色的蛇沿著他的手臂爬出衣袖,對著那鮮血貪婪的吮吸著。
天無極眼睛也不眨一下,漫不經心的捏住那蛇的頸子。
那蛇仿佛感受到了危險,掙扎著要逃跑。
一股精純的魔力從他手中逸散而出,黑蛇瞬間化為飛灰。
他現在,確實沒法使用靈力。
……
秦拂回到了藥峰,沒去找谷師叔,而是先找到了蘭棠師妹。
蘭棠師妹整幫忙搬藥材,見秦拂來了,整個藥材包直接扔到了師兄身上,壓的身嬌體弱的師兄一聲哀嚎。
秦拂強行把自己的視線從那位師兄身上挪開,看向蘭棠。
蘭棠笑得可可愛愛,開開心心的問:“師姐找我何事?”
秦拂捧出那只小奶貓,說:“我撿到一只小貓,受了傷,勞煩師妹幫忙看看。”
蘭棠瞬間就萌了:“哎呀好可愛!”
蘭棠幫小奶貓治傷的時候,秦拂順便打聽,問:“我想向你打聽一下,近幾年,咱們天衍宗除了新入門的弟子之外,有什么外人在這里常住嗎?”
蘭棠想了想,說:“長住……我倒是知道十年前一直游歷在外的青厭師祖回來了,但他一直深居龍吟崖,誰也沒見過……不對,青厭師祖也不是外人。”
秦拂眼皮一跳,問:“青厭師祖就叫青厭嗎?”
蘭棠開始給一心修煉的師姐科普:“青厭是師祖佩劍的名字,師祖孤兒出身,無名無姓,得了青厭劍之后就以劍為名。”
還沒等秦拂想什么,蘭棠突然一拍腦袋,說:“對!我差點兒忘了,三年前師尊領了一個人回藥峰,說是要常住藥峰養傷,就住在藥峰后山,還讓我們不要打擾他,他也從來沒出來過,沒人見過他,我就給忘了。”
秦拂緊抿的唇緩緩松開。
看來那個小白臉確實沒騙她。
小奶貓的傷勢好了之后,她道別了蘭棠師妹,把小貓交給持墨先看著,又跑去找谷焓真確認。
谷焓真頗有閑情雅致的泡茶喝,看起來悠然自得。
秦拂上來就問:“師叔,您知道天無疾嗎?他……”
她話沒說完,谷焓真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風范盡失。
秦拂眨了眨眼睛。
怎么了?
他顧不得秦拂,粗魯的拿袖子隨便擦了擦嘴,抬頭看向秦拂,小心翼翼地問:“阿拂啊,你是怎么知道天無疾的?”
秦拂:“我在后山碰見了他。”
谷焓真提高了嗓門:“你去后山了?!”
他過激的嗓門惹得秦拂一陣懷疑。
谷焓真趕緊平復下來,咳了一聲,說:“我是說,你在后山碰到……天無疾了?”
秦拂看著他一臉狐疑,問:“師叔你怎么反應這么大?”
谷焓真一頓,又端起茶杯,仙風道骨的說:“哦,他、他不是魔氣入體正在療傷嘛,我怕他傷到你。”
秦拂笑道:“師叔,您過慮了,他靈力都用不出來,手無縛雞之力的,怎么能傷到我。”
谷焓真藏在袖子下的手一抖,隨即滿臉麻木的說:“對、對,他現在手無縛雞之力。”
秦拂又打聽道:“對了師叔,他是你什么人啊?為什么住在哪里?”
谷焓真深吸了一口氣,用平穩的聲音說:“他是我好友的……兒子,不幸魔氣入體,我帶他回藥峰療傷。”
秦拂點了點頭,用佯裝不在意的聲音問他:“師叔還能治療魔氣入體啊,我都未曾聽說過。”
谷焓真趕緊搖頭:“不,我是治不了的,是天無疾他自己有辦法治,他功法特殊。”
看來他說自己功法特殊能拔除魔氣的事情也沒騙她。
秦拂想著,就聽見谷焓真漫不經心般的問道:“對了,你們都說了什么啊?”
秦拂當然不能說他們商量了彼此療傷的事情。
她現在對墨華已經沒有了信任,雖然她仍然信任谷師叔,但她怕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變故,萬一事情就傳到墨華他們耳朵里了呢?
還不如讓他們一直以為自己傷勢未愈。
于是她胡謅道:“哦,我去后山練劍偶然碰到了他,就聊了兩句。”
谷焓真松了口氣。
但秦拂想到萬一自己真要和他合作,少不了要三天去見他一次,于是頓了頓,補充道:“我們一見如故,他讓我可以常去找他。”
谷焓真嘴里的那口茶又噴了出來。
上好的靈茶,他終究是沒喝上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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