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不行嗎?”慕寒夜不死心,“我可以將床單被子毛毯枕頭都背出去。”
黃大仙頭暈眼花。
“阿黃。”表情期待。
“做夢!”咬牙切齒。
“不然就把床也抬出去。”
“你給老子閉嘴!”
“……”
“……”
“阿黃好兇。”
“出去!”
“睡著了睡著了。”
“……”
“呼……”
黃大仙哭笑不得,伸手拍拍他。
如此頑劣無賴,哪有半分一國之君的樣子啊……
慕寒夜嘴角帶笑,翻身將他摟進懷里。
夜色溫柔如水,在天幕大漠之間,灑下無數閃爍星光。
由于前一晚被撞了個正著,所以第二天一早,沈千凌堅定拒絕起床吃早飯,躺在床上不肯起來。
“當真不去?”秦少宇坐在床邊。
“不去!”沈千凌緊緊抓住被子。
“有黃金酥脆的烤包子,咬下去會噴湯汁,上頭撒了香蔥和芝麻。”秦少宇道,“還有鮮美無比的野菜魚片湯,沙漠水庫里特產的白魚。”
沈千凌肚子咕嚕嚕。
秦少宇沖他伸手。
沈千凌很沒骨氣的坐了起來。
這還差不多啊……秦少宇很滿意,幫他洗漱完后帶出房間。
慕寒夜倒也不是識趣之人,更何況還有外人在,因此見到兩人進了飯廳,也只是打了聲招呼。
“秦宮主,沈公子。”一個年輕男子站起來打招呼,正是副將劉震。
安平王也沖二人點了點頭,顯然還是不能說話。
“啾!”毛球昨夜在黃大仙屋中睡得極好,此時正精神奕奕,一邊吃牦牛肉干一邊啾啾叫。大鳳凰則是站在屋頂上,繼續高傲沐浴晨光。
“這還是末將第一次看見鳳凰。”劉震笑著看毛球,“也算是有眼福。”
“啾!”毛球由于吃得太過專心,吧唧一頭栽進了盤子里。
沈千凌:……
在客人面前不要丟人啊!
劉震將它抱出來,順勢揉了揉那毛乎乎的腦袋。
毛球抖抖翅膀,繼續埋頭吃東西。
沈千凌與秦少宇對視了一下,都覺得這個副將似乎不錯吶。
秦少宇暗中捏了他一下。
沈千凌會意,一邊喝湯一邊問劉震,“安平王吃藥多久了?”
“好幾天了,一直不見好。”提及此事,劉震便是一肚子火,“軍醫看了,城里的大夫也看了,都說是普通風寒,卻吃什么藥都沒有,你說急不急人。”
“王叔若是早些送信,我便帶御醫一道過來了。”慕寒夜道。
“末將也曾勸過王爺,但他就是不聽。”劉震嘆氣。
“其實若只是嗓子不舒服,倒也不必太擔心。”沈千凌道。
“哦?”此一出,桌上所有人都看他。
毛球也抬起頭,嚴肅啾啾了一下。
安平王眉頭微皺。
“西北太干旱,葉大哥怕我會犯咳嗽,臨行前特意給了我潤喉藥。”沈千凌從懷里取出來一個小瓶子,“很好用的,就算是嗓子干啞說不出來話,兩粒藥丸便能緩解。”
“當真?”劉震聞欣喜,接過瓷瓶道,“我能打開看看嗎?”
“自然。”沈千凌點頭。
劉震拔掉瓶塞倒出來一粒,湊近聞了聞。
沈千凌:……
“王爺。”劉震將瓷瓶遞過去,“你多吃幾丸。”
安平王:……
“王叔吃吃看吧。”慕寒夜也在一邊道,“葉谷主是中原武林排名第一的神醫,莫說是染了風寒不能說話,就算是天生失語癥,只怕也能治好。”
安平王接過藥丸,干吞了兩粒下去。
所有人都在看他。
片刻之后,安平王試著叫了句“王上”,依舊無比沙啞,甚至還比先前更加沙啞了些。
沈千凌歉意道,“好像沒什么用。”
安平王擺擺手。
劉震在一邊解釋,“王爺是說公子不必放在心上。”
“要是葉大哥在就好了。”沈千凌收起藥瓶,語間頗有些遺憾。
劉震道,“葉神醫現在何處,可否請過來?”
沈千凌為難,“葉大哥人在東北,只怕一時半伙過不來。”
“這樣啊。”劉震發自內心嘆氣。
“啾。”毛球也跟著歪了下頭,十分多事。
一頓早飯過后,安平王繼續去醫館針灸,劉震照例每日雷打不動的軍隊巡查,慕寒夜則是借口有事,與秦少宇沈千凌一道回了書房。
“秦兄如何看?”剛一進門,慕寒夜就問他。
“起碼能確定一件事。”秦少宇道,“劉震是真心想讓安平王早些康復。”不管是聽到沈千凌有藥時的驚喜,還是聽到葉瑾不能來西北的遺憾,都不像是作假。換之就算安平王真在裝病,劉震也應當完全不知情。
“那下一步要怎么辦?”沈千凌問。
秦少宇笑笑,道,“這是慕兄家事,我們不便插手。”
“秦兄客氣了。”慕寒夜拍拍他的肩膀,“你我一見如故情同手足,我家的事便是你家的事。”所以別想跑。
沈千凌:……
兩個虛偽的男人撞在一起,真是可怕啊。
“我已宣召了劉震。”慕寒夜道,“先問問西域商路之事,說不定能發現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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