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道:“不管如何,我們抽絲剝繭,真相自然會浮出水面。”
郝果子訝異道:“少爺竟學會了抽絲剝繭。”
陶墨對著金師爺笑道:“全都仰賴金師爺平時教導有方。”
金師爺道:“東家是天下少見的奇才,我不過是順水推舟。”
陶墨道:“順水推舟?”
金師爺遂將順水推舟解釋了下。
陶墨暗自記住。
想著婚期在即,陶墨也想將案子早早了解。
因此他與金師爺在衙門久候崔炯未歸,便決定兵分兩路。金師爺去武家村打聽武氏夫婦,而他去安平客棧找史千山。
原本與陶墨一同去客棧的最好人選是顧射,但他們目前不能見面,只好由老陶代勞。
郝果子則跟著金師爺去跑腿。
到安平客棧,史千山竟然坐在大堂里。他看到陶墨進來,原本就不大的眼睛頓時笑瞇成了一條線,“陶大人,你終于來了。”
陶墨道:“你在等我?”
史千山道:“我一到談陽縣就聽說陶大人愛民如子,破案如神,心想陶大人一定會來查明真相的,果然讓我等到了。”他一見面,就送出兩頂高帽子。
陶墨有些羞澀,忙道:“謬贊了。”
史千山道:“這里人多口雜,若陶大人不介意,不如上樓再說。”
陶墨點頭道:“好。”
史千山早在樓上包了個廂房,證實他的確是早有所料。
陶墨和老陶進包廂坐下,史千山出門去叫店伙計。
趁他不在,老陶附著陶墨的耳朵低聲道:“他是個練家子。”
陶墨一怔。看史千山的樣子如何也想不出他竟然會武功。
老陶道:“雖然比較稀松,但是除非那個武姑娘也是練家子,不然救一個想要撞墻的弱女子應當不是難事。”
陶墨皺眉。
案子竟然越發撲朔迷離了。
史千山從外面親自拎了一壺茶水進來,店伙計跟在他后頭捧著放滿小菜的托盤。
“來,陶大人請。”他親自幫陶墨和老陶斟上茶,舉杯道,“兩位見諒,我素來不飲酒,只好以茶代酒,敬兩位一杯。”
陶墨與他碰了碰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后放下杯子道:“我聽你上次在公堂上提及一位友人,不知他現在何處?”
史千山似是早知他會問這個問題,放下杯子,低聲嘆了口氣道:“大人最好還是莫要追問他的行蹤。”
陶墨道:“為何?”
史千山起身關上門,才重新落座,面色凝重道:“我來談陽縣不過幾日,已聽聞陶大人不少事跡。我是真心佩服大人為人,因此推心置腹。只是此事牽扯重重,還請大人不要外傳。”
陶墨道:“若非案子所需,我定不傳第四人耳。”
史千山點頭,身體微微前傾,壓低聲音道:“有大人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那位友人來自京城,是京城某位皇親的心腹。”
陶墨還不覺得如何,老陶心里頭咯噔一下,知道此事復雜了。
史千山見陶墨臉色,便知他還未意識到此事的嚴重,便道:“我與陶大人雖是初識,但在我心里卻有一見如故之感。因此有些話,我也不妨與大人直。這樁案子我與陶大人可說是,互相連累。有人想要看我們翻臉成仇,漁翁得利。”
老陶道:“你可知是誰?”
史千山笑道:“這個要請陶大人與我一同……集思廣益了。究竟有何人是想同時置我們于死地的?”
老陶和陶墨同時想到黃廣德。
只是黃廣德為何要置史千山于死地?
史千山又道:“又或者,是誰想置我于死地,是誰想置你于死地,而他們……又勾結在了一起?”
經他這么一說,案子似乎漸漸露出冰山一角。
顧府書房。
顧射等顧小甲離開之后,緩緩打開信封,展開信紙,只見上面寫著四個還很生澀的字――
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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