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著他這樣的臉色,陶墨再也說不出拒絕之詞。他抬手輕輕地握了握旖雨的手,“等我病好了,就來看你。”
“嗯。”旖雨笑了笑,“我喜歡吃棗子。”
陶墨雖覺得這句話出現得有些怪異,卻依然接下去道:“我下次去的時候給你帶。”
“嗯。”
旖雨閉了閉眼睛,任由蓬香扶著手,一步步朝外走了去。
“旖雨!”陶墨脫口喊了一聲。
旖雨止步,卻沒有回頭。
陶墨也不知自己為何喊出他,只是看著這背影,突然很想將他留下來。“我,等我好了,我去看你。”
“好。”
似嘆息,似承諾,都飄散在迎門而來的風中。
旖雨走后,陶墨心里頭總有些不安,又說不出是什么。原本有些昏昏沉沉的腦袋倒清醒些了,他翻出那只木匣子,紅玉馬像針一樣扎著他的眼睛。
若這真是宮廷之物,便說明黃廣德與宮廷有所勾結?還是,這是皇上賞賜給他的?
陶墨抱著匣子,覺得手里心里都沉甸甸的。
清風送來冷意。
陶墨肩膀一顫,朝門看去,正好看到顧射關門的背影。
“顧……你來了?”
顧射默默走到床前,將手輕輕貼在他的額頭上。
陶墨臉刷得一紅,雙手緊張地抓著匣子。
“多休養,病情才不會反復。”顧射松開手,轉頭看了眼床邊的椅子,遲疑了下,改而在床沿坐下。
陶墨縮起腳,唯恐他坐的地方不夠。“顧……”才說了一個字,他就看到顧射清冷的目光掃過來,“公子”兩個字立刻咽了下去,半路轉成了,“弦之。”
顧射贊許地掀起嘴角。
“你,要不要喝茶?”陶墨這才想起郝果子和老陶都不在,立刻準備從床上跳下來,卻被顧射按住。
“你這里有好茶嗎?”
陶墨尷尬地笑笑,“還是那一些。”
顧射視線落在他手中的匣子上。
陶墨猶豫了下,坦誠道:“這是旖雨給我的,他說是從黃廣德書房里拿出來的。”
“偷?”顧射微微蹙眉。
陶墨這才覺得不妥,原本就緊張的情緒越發放不開,“他,他,只是一時手,手快……”
顧射沒答,伸手將匣子中的馬取了出來,“貢品。”
“旖雨也說是貢品。他還說能靠這個扳倒黃廣德。”陶墨見顧射不語,以為旖雨異想天開,心中不禁掠過一陣失望,“興許是皇帝賜給黃廣德的。”
“痢……”
“啊?”
顧射淡淡道:“聽聞皇帝少時曾得過瘌痢頭。”
陶墨聽得目瞪口呆,少頃才反應過來,“這果然是皇上御賜之物?”
“皇上的應該是瘌痢頭的瘌,這是瘌痢頭的痢。”顧射道,“如果沒猜錯,應該是先皇賜予凌陽王的。”他嘴里說如果沒猜錯,但語氣卻十分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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