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二條街已經穩住,我們趕到的時后,死亡兩百七十余人,受傷的一百二十人,失蹤人口不詳。我們組織當地的居民開始圍剿殘余的血螞蟻,到目前為止,西二條街已經全部肅清。因為封條石被破壞,我們很難重新布置地底防御,屬下已經讓他們布置預警機關,傷員已經全部隔離監管。”
“聽濤街的情況很嚴重,進攻的蟻群超過四個,總數超過五百只。我們抵擋的時候,整條街道幾乎都完了,死亡人口不詳我們只救下六十四人。其中有二十四名傷員,都已經安排進入隔離區。我們損失慘重,傷亡近半,無力繼續行動。屬下建議能夠調集一些松間院的學員,對這片區域清查,以免有漏網之魚。”
空氣幾乎凝固,大家的心情無比壓抑,一連串血淋淋的數字,從開始的恐懼,到后來的麻木。整個松間城,短短的時間,近三分之一的區域失去控制。
院長滿臉疲倦,他到處救火,累得不行。養尊處優這么多年,哪里經歷過如此高密度的戰斗?可是那又有什么辦法?
無路可退,每一個人都知道自己無路可退。
經歷近半的損失,還沒有崩潰,在戰場上那已經精銳才有可能做到。
并非這些烏合之眾一夜之間,就變成精銳。是所有人多知道,如果不想成為血獸腹中的食物,除了戰斗之外,別無他途。
院長緩緩開口,他的聲音沙啞:“松間院的情況要好一點,夫子的傷亡比較大,學員死亡大概一百多人,我們沒有時間去詳細統計。整個學院的夫子,損失超過兩成。”
始終保持平靜的王貞臉色微微一變,夫子的重要性,要比學員高得多。在他眼中,學員的戰斗力小得可憐,而夫子們還是具備相當的水平,只要參加幾次戰斗,就能夠適應戰斗,發揮出更重要的作用。
“為什么這么多?”他忍不住問,學員傷亡比例要比夫子低得多。
“他們是夫子。”院長啞著聲音解釋道:“沒有哪個夫子會看著自己的學生被吃掉而無動于衷。”
王貞眼中閃過一道怒色,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婦人之仁!”
“他們是夫子。”院長毫不躲避王貞的目光,聲音也帶著一絲怒意:“不是士兵。”
松間院不是什么名院,夫子們的流動性很小,許多夫子都和院長共事幾十年,與其說是同事,其實大家更像是朋友。
這一天接到的噩耗,目睹的死亡,超過他參加過的所有葬禮,心中悲痛幾乎把他壓垮。
教書育人那么多年,有些東西早就沉淀在骨子里。
他很現實,在他眼中其他學員就沒有師雪漫端木黃昏重要,所以他重點照顧他們。可是,當他看到學員被攻擊,看到他們在血螞蟻面前瑟瑟發抖,看到他們蒼白恐懼的連,他依然會毫不猶豫出手。
他們只是一群孩子。
他知道自己一點都不理智,自己的元力,應該放在更重要的地方,但是
這大概就是為什么自己一直是個小分院的院長吧,他心中苦笑。
王貞沉默,他明白自己錯在哪里,雖然夫子們的行為在他看來愚蠢幼稚,但是不得不說,令人尊敬。
“抱歉,我失禮了,學員會以他們為榮。”王貞忽然一躬身,語氣誠懇。
“沒什么,你壓力也很大。”院長能夠理解王貞的焦急:“現在怎么辦?韓師那邊有什么消息。”
王貞恢復平靜:“全城的地形圖已經派人送到繡坊,韓師穿回來消息,她們已經在全力研究。”
院長點頭:“以前從來沒有人做過,沒有可以借鑒的地方,也就是韓師,有這樣的底氣和膽魄。”
“所以我們不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韓師身上。”王貞斷然道:“我們需要在韓師準備好之前,奪回血獸占領的區域。所以我準備組織所有人,參加這場戰斗,包括所有的學員。”
“為什么?”院長臉色微變:“那會死多少人?他們實力都很差,上去就是送死!”
王貞坦然面對院長的目光:“兩個原因,一個是我們沒人手,必須所有人都上,大家都是送死。另一個,已經有血螞蟻完成蛻變。”
“蛻變?”院長臉色大變。
“我們的元力,似乎能夠幫助它們完成蛻變。我們現在只遇到一只已經完成蛻變的血螞蟻,死了很多人,才把它干掉。我們發現三只處在蛻變中的血螞蟻,類似冬眠,被我們殺掉。到現在為止,我們還不知道這幾只血螞蟻的蛻變和吃人有沒有關系。但既然蛻變不是個例,時間越拖得久,對我們越不利。等更多血螞蟻完成蛻變,我們的處境會更危險。所以我準備組織所有的元修和學員,全面進攻,用最短的時間,奪回所有失去的區域,把進城的螞蟻,趕盡殺絕!”
王貞面色猙獰。(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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