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煬數了數小兔崽崽,一共四只,還有一只戴著小眼鏡,看著戴著小眼鏡的兔崽崽,他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揮退眾位動物大臣,顧煬立刻解開了樊淵身上綁著的繩子。
樊淵抬手就把頭上戴著的紅色大牡丹花給摘了下來,扔到了顧煬懷里。
顧煬捧著大牡丹花,領著樊淵和四只小兔崽崽走進剛剛兔崽崽出來的那道偏門。
偏門后穿過長廊,果然就是他這個兔子大王的宮殿。
動物王國看起來并不富裕的樣子,宮殿也不奢華,甚至算不上大。
倒是中央的床挺大的,說是床,不如說是兔子窩,亂糟糟的堆著一堆被子、枕頭,還扔著許多玩具,看來顧煬這個兔子大王平日里還是和自己的四只兔崽崽住在一起的。
四只兔崽崽排排站在樊淵和顧煬面對,面對第一次見面的母后都很好奇,又好奇又想要親近。
顧煬嚴肅的盯著四只兔崽崽看,四只兔崽崽三個都是男孩子,只有最后面那只戴著小眼鏡的是個女孩子。
之前自稱二瓜的兔崽崽又磨蹭著走到樊淵旁邊,伸出小手牽住了樊淵的手,抬頭看向樊淵的目光充滿了濡慕。
二瓜的長相和顧煬很像,翹著嘴角笑起來的模樣也很像顧煬。
他拉著樊淵的手,小聲問:
“母后,為什么你比父王高那么多啊?”
顧煬彎腰把二瓜抱起來遠離樊淵,去看其他幾只兔崽崽。
他站到帶著小眼鏡的兔崽崽面前,遲疑的叫著:
“四眼?”
小兔崽崽推了推臉上的小眼鏡,一臉嚴肅的點點頭:
“父王叫我有什么事?”
顧煬:“……沒事。”
好了,他現在確定這四只兔崽崽的名字了,老大、二瓜、三仔、四眼。
老大長得像樊淵,在四只兔崽崽里面個子最高,也最沉默,一張小臉緊繃,很像樊淵小時候。
二瓜長得像顧煬,性格也有點像顧煬,喜歡粘著樊淵。
三仔看起來最膽小,一直躲在顧煬身后,不說話也不叫人,只是偶爾從顧煬身后露出小半張臉,怯怯的看樊淵一眼,又立刻躲了回去,這膽小的性格,怎么想也不會是隨樊淵的,更像顧煬小時候。
四眼卻不知道像誰,個子小小的兔子姑娘,懷里還捧著一本故事書,似乎對故事書的興趣比對這位第一次見面的母后興趣更大。
除了對名字都不太滿意,顧煬對這四只兔崽崽其他地方都滿意的不得了,抱著懷里的二瓜親了親他的小腦袋,二瓜害羞的捧著自己的小臉,卻看向了樊淵:
“父王,我想要母后親親我。”
顧煬沉默片刻,把二瓜遞到了樊淵懷里。
樊淵也神色莫名的接過二瓜,在二瓜期待的小眼神里,低頭親了親二瓜的腦門。
二瓜立刻驚呼一聲,開心壞了。
顧煬也不偏心,低頭把另外三只小兔崽崽分別親了一口。
四眼被親完,抹了抹自己的腦門,把小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略顯嫌棄的往后退了一小步。
“父王,你該親的人是母后,不是我們。”
顧煬身后的兔尾巴一僵,下一刻就被樊淵掐住了。
對著這許久不見的兔耳朵和兔尾巴,樊淵似乎也有些想念,他放下懷里的二瓜,伸手撩起顧煬一邊的兔耳朵,看著顧煬兔耳朵下面蓋著的人類耳朵,問他:
“還是四個耳朵?”
顧煬一把搶回自己的兔耳朵,揪著自己的兩只兔耳朵后退一步,領著四只兔崽崽去他的大兔子窩。
“要你管!超高清立體聲!羨慕嗎!”
四只兔崽崽對于顧煬的吸引力顯然要比樊淵大得多,看著領著四只兔崽崽在大兔子窩里玩的顧煬,樊淵伸手使勁拽了下身上大紅色的嫁衣,這嫁衣類似西方古老的宮廷裝扮,腰部那里又緊又難受。
他拽得力氣很大,嫁衣立刻發出被撕裂的聲音,從腰間被撕開一個大口子。
顧煬雖然在領著四只兔崽崽玩,但還是有注意樊淵的,見此,立刻從兔子窩里爬出來,甩著兩只軟噠噠的兔耳朵去開自己的衣柜,撅著大兔尾巴在里面翻。
他比樊淵矮,身形也比樊淵瘦,只有一些寬大的絲綢睡衣能給樊淵穿。
把絲綢睡衣遞給樊淵,顧煬又跑到門口去招呼來一位動物下屬,讓他送些合適的男裝過來。
那下屬余光飄過室內樊淵正在換衣服露出的后背,心里想著他們的大王這次可得把人看緊了,別又像上次似的,讓人給跑了。
顧煬總覺得這個長著豬耳朵的下屬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忍不住就挺直了脊背,抬高下巴看著他:
“還不快去,愣著做什么。”
豬耳朵下屬立刻走了,顧煬回到屋里,見樊淵已經換好了睡袍,正坐在他的兔子窩中央,四只兔崽崽也叛變了,紛紛坐在樊淵旁邊,就連小臉嚴肅的四眼也乖乖的坐在樊淵懷里。
顧煬有種被拋棄的錯覺,皺著眉走到他的大兔子窩旁邊站著,沒進去。
樊淵輕輕拍了拍四眼的頭,四眼立刻從樊淵身上爬下去了。
穿著寬松睡衣的樊淵,衣襟也沒有系緊,一條腿曲起來,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位置,沖顧煬伸出手。
“不過來嗎?我的大王?”
聽到大王這個稱呼,顧煬立刻有底氣了,他現在可是一國之王!
堂堂兔子大王!
樊淵現在真的是他的新娘了,做什么可都要聽他的指揮!
顧煬深呼吸一口氣,高昂下巴,走進他的兔子窩,半蹲在樊淵面前,學著樊淵以前對他做的那樣,伸手掐著樊淵的下巴抬起來,沖著樊淵的眼睛吹了口氣。
樊淵的睫毛不比顧煬的睫毛短,漆黑的睫羽被顧煬吹得輕輕眨了眨,黑眸靜靜的看著顧煬,也不說話。
顧煬得意的翹起嘴角:
“樊淵,你現在可都得聽我的,這次,你只是我的新娘,我就不一樣了,我可是大王呢。”
樊淵手指慢慢搭在顧煬的手臂上,微涼的指尖順著手臂向上,握住了顧煬的手腕,主動拉近兩個人的距離,說話時的呼吸噴灑在了顧煬的唇邊:
“你想讓我聽你什么?”
顧煬覺得腿有些軟,耳朵根部和尾巴根兒都酸酸的,又想著他現在可是兔子大王,怎么也不能認輸,把樊淵的手扒拉下去,坐在了樊淵面前。
“我要你給我做飯、洗衣服、養崽崽,還要你給我暖床!”
顧煬這一坐下,視線就比樊淵矮了,他想了想把腿墊在身后跪坐著,視線才高了點。
樊淵揚了下眉:
“大王,你說得這些,我每天不都在做嗎?”
顧煬愣了下,抓了抓自己的小兔耳朵,仔細想了一下,好像真是這樣。
他一直和樊淵住在一起,飯是樊淵做的,衣服也是樊淵扔到洗衣機里的,天天晚上兩個人睡在一張床上,除了養崽崽,其他的事情,樊淵一直在做。
樊淵見顧煬發呆,干脆拉著顧煬的手腕,將他拽到懷里,顧煬渾身綿軟,一拽就倒,窩在樊淵懷里,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顧煬,你再想想,還要我為你做什么?”
顧煬看著視線上方的樊淵,腦袋一抽,說:
“你、你親親我吧。”
話音一落,二瓜立刻捂住了自己眼睛,小兔耳朵卻翹起來一只,明顯在偷聽。
沉默的老大小臉也紅了,把膽子最小的三仔巴拉到了身后,擋住了三仔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