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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五章:待到秋后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立新學廢天下偽儒!

    文心殿外。

    設有四座圣像,分別是四位圣人,理論上任何與文人有關系的地方,都會設立圣像。

    這些圣像,雖然材質極好,但其實不具備通靈作用,可圣人影響力太大,倘若有當代圣人,你誠心念名,對方便會有所感應。

    這就是圣人的恐怖。

    即便是死后,圣像也擁有一縷縷通靈作用。

    但這個通靈,不是當真出現,而是在你寫出一些驚世文章之后,他們會感應到,給予認可。

    如此近,文心殿外。

    一尊圣像嗡嗡作響,是孔圣的凋塑。

    圣像震動,這可不是小事。

    足矣讓世間所有人震撼。

    若是因為經義震動,則是驚圣文章。

    天穹之外,雷霆大作,劃破長空,驅逐一切黑暗。

    滾滾如江河一般的才氣,再一次涌入顧錦年體內,沒入古樹之中,而后轉換為最純正的浩然正氣,進入文府之中。

    并且化作一顆太陽,聳立在星辰之上,這是經義文章,不再是詩詞了。

    意義非凡。

    與此同時,古樹更是開花結果,一口氣凝聚三十六枚才氣果實,收獲豐滿。

    大殿內外,再一次震動。

    他們知道顧錦年才華橫溢,詩詞無雙,可詩詞歸詩詞,卻不曾想到,顧錦年居然能寫出驚圣之文。

    詩詞與經文完全不一樣。

    一個是秀技。

    一個是儒家思想。

    你詩詞再好,別人也只是夸你一句,寫詩不錯。

    可有什么用?寫詩再多,能增加多少國運?能為國家帶來什么好處?能為天下人帶來什么好處?

    答桉是沒什么。

    千古詩詞再好,最多不過是警示或者讓人感慨的作用,更多的時候,文人寫詩是表達自己心中的不滿或者某種情緒。

    然而經義不一樣,這東西是真正可以改變世界,改變文人,改變這個世界的存在。

    大殿當中。

    傳圣公也徹底沉默了。

    顧錦年今日是徹徹底底出了大風頭啊。

    前有千古之詩詞,后有驚圣之文章。

    他內心驚愕。

    可這驚愕,更多的原因,不是驚圣文章,而是兩個原因。

    顧家當真出了一個麒麟子,一個勝過他長子的麒麟子。

    一個武將世家,出一個絕世文人,這對他的沖擊有多大?

    顧錦年詩詞寫的好,他不在乎,這算不了什么?

    可顧錦年連儒道最核心的經義都懂,這才是最關鍵的東西,孔家最大的敵人是顧家。

    但孔家從來沒有把顧家當做真正的敵人,因為等下一代皇帝,或者下下一代皇帝統治之時,武將地位會被一削再削。

    亂世武將,盛世文臣,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而孔家只需要安靜一會,正常做事,要不了多久,孔家將會再度影響天下所有人。

    顧家算什么?曇花一現的東西,下一代可能還會有出息,但下下一代呢?

    沒有仗打,顧家的地位一定會下降,到時候再出個沒用的后代,可以說十代享福沒大問題,可若不投靠文人世家,不討好他們孔家,這輩子就別想涉足權利中心。

    這就是孔家有恃無恐的原因,也是孔家不把顧家當做真正敵人的原因。

    可現在不一樣了,顧家出了一個麒麟兒,讓他不得不重視顧家。

    第二個原因,則更麻煩,那就是顧錦年現在已經有了反心,反圣人之心,這種思想必須要掐滅掐死,否則以顧家的影響力,再加上顧錦年絕世之才華。

    很有可能會影響到孔家,影響到孔圣思想,這樣的話,對他來說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甚至對孔家來說,也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敢問閣下。”

    “可否辯之。”

    一時之間,數百種想法在傳圣公腦海當中閃過。

    但隨著顧錦年的聲音響起,傳圣公停止了思考。

    大殿內。

    顧錦年望著傳圣公,他面容平靜,緩緩開口。

    要與對方辯個高低。

    人之初,性本善,是圣人思想,儒家推崇的想法。

    可顧錦年所說的思想,乃是荀子思想,雖荀子不是圣人,但他卻是大宗師級別的存在,不是圣人是因為沒有達到圣人三不朽。

    只是他的理念和思想,可以影響無數人。

    人之初,性本善,是圣人論,雖不是孔圣的論,但也是亞圣根據孔圣儒道思想而產生的想法。

    孔家自然而然將這個視為孔圣的想法,這就是孔家強大之處。

    后世圣人都必須要是根據孔圣的思想才能成圣,換句話來說,天下文人想要成圣,也要必須研究孔圣,理解孔圣每一句話,從而去闡述自己的道理。

    這就是當下文人主流思想。

    可顧錦年用荀子的經義,反駁這一切,而且說的頭頭是道。

    什么人之初,性本善。

    性本善,是因為剛生下來沒有任何思考,沒有任何利益,所以對一切都看得開。

    可當懂事以后,知道什么是好事,那么就會產生巨大的變化。

    就好比給一個玩物丟給兩個孩童,孩童第一反應會互相相讓嗎?

    基本上是你爭我搶。

    再打個比喻,你最好的朋友跟你一起科舉,你最后一名,他名落孫山,你會很難過。

    可如果你最后一名,他榜首第一,你會更難過。

    種種一切,都否定了人之初,性本善這個話題。

    真要辯,別說傳圣公,只怕就算是圣人親臨也難以解釋清楚。

    當然。

    顧錦年還有最大的殺招,只不過這個殺招他不想拿出來。

    四句教。

    這玩意拿出來,那就是降維打擊,以陽明先生的心學,足可以顛覆目前儒道一切。

    但這東西,顧錦年絕對不會拿出來,倒不是藏著掖著。

    而是自己現在的地位和身份不足。

    等到有一定身份和地位后,顧錦年才會拿出來,顛覆儒道一切學說。

    無善無惡心之體,有善有惡意之動,知善知惡是良知,為善去惡是格物。

    這要說出來,別說驚圣了,請來圣人都不足為過吧?

    大殿安靜。

    眾人也實實在在沒想到,顧錦年會道出這般無比深奧的經義。

    殿外的天穹,雷光閃爍,每一次閃雷,殿內的火燭便會搖晃一番,營造出一種無比緊張之感。

    “世子殿下。”

    “你之論,老夫不爭,圣人之說,也絕非你一兩句便可反駁。”

    “不過,老夫深感震撼,世子殿下居然有如此雄心,思考圣人之,從而闡述自我經義。”

    “很不錯,非常不錯。”

    “你是老夫見過最有才華之人,世子殿下,老夫可以讓犬子履行承諾,不過還望世子殿下先息怒。”

    “老夫想收你為我孔家門徒,此乃圣人正統,若是你愿意,老夫帶你前去孔廟,祭拜圣人,入我圣人世家,從今往后,你可代表我孔家而行。”

    “可入孔廟,享圣人香火,可閱圣卷,悟圣人道,可踏圣境,行圣人路。”

    “你看如何?”

    此時此刻。

    傳圣公開口,他目光堅定,望著顧錦年,提出這個要求。

    他可以讓孔宇跪下道歉,履行承諾,去消除顧錦年心中之恨。

    但他更加的是起了愛才之心。

    他想要收顧錦年為徒,讓顧錦年成為圣人門徒,雖不是傳承直系,但這種收來的徒弟,也算得上是圣人正統。

    不過,傳圣公倒不是安了什么好心,他的想法很簡單,顧錦年才華橫溢也就算了,背景也極其可怕,顧家世子,只要顧老爺子一天不死,顧錦年這個世子,就可以威武一天。

    如今,顧錦年更是擁有反圣之意,他必須要扼殺于襁褓之中,絕不可能讓顧錦年產生這般的想法。

    要同化顧錦年,讓顧錦年成為圣人門下的忠實者。

    聽從圣人之。

    而這個圣人之是什么?不就是孔家的話?

    換句話來說,這看似是惜才,無非就是同化,要讓顧錦年當孔家的狗。

    當然,如果顧錦年真的才華無雙,真的誕生了自己思想,可那又如何?

    只要拜入孔家門下,顧錦年不管有任何成就,都來自于孔家,來自于圣人,更加坐實孔圣之威。

    倘若顧錦年翻臉?那更好,千千萬萬的讀書人,都要辱罵顧錦年忘恩負義,背信棄義,悠悠之口下,足矣影響天地,那個時候顧錦年得再多天命都不可能成圣。

    這依舊是在算計顧錦年,當然也不排除傳圣公的的確確有一絲想法,招攬顧錦年。

    只不過這種可能性不大。

    他是傳圣公,是孔家族長,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要為孔家去想。

    包括今日他顯身,也是為了孔家名譽。

    畢竟孔宇給顧錦年下跪,丟的不是孔宇臉面,而是他孔家的臉面。

    此一出。

    眾人不由感慨,孔家門徒,圣人正統,這八個字對他們來說,吸引力太大了。

    這些人當中,不缺乏大儒,但想要去孔家做客沒問題,孔家也好客,只是如果是想要進入孔家,成為旁系,成為圣人正統,那就不可能了。

    天下有多少大儒想要進入孔家,可每年的名額就那幾個,甚至沒有。

    為的不就是圣人正統這四個字嗎?

    現在如此大的圣恩擺在顧錦年面前,在他們看來,這是令人無法拒絕的事情。

    而且入孔廟,享圣人香火,閱圣卷,悟圣人道,踏圣境,行圣人路。

    這三樣東西可是實打實的好處啊。

    直接來說,顧錦年倘若現在立成功,一但入孔廟,不出三年內,顧錦年必成大儒,在圣人香火當中,想不成大儒都不行。

    閱圣卷,悟圣人之道,至少提高三成左右成半圣資格,就好比蘇文景,如果現在他去閱讀圣卷,極有可能直接成天地半圣。

    不過孔家邀請過蘇文景,但被蘇文景拒絕了,只因他不想靠這種方式成圣,而是想靠自己,在天地之間成圣。

    有遠大的志向。

    最后的踏圣境,則是可以感悟圣人當年的艱苦,從而有一定概率,得圣心。

    這些都是實打實的好處,不是虛名。

    在場不少大儒眼熱無比,恨不得直接幫顧錦年答應下來。

    可面對種種誘惑之下。

    顧錦年依舊紋絲不動。

    “敢問閣下,可否辯之?”

    顧錦年澹澹開口。

    什么入孔廟,享香火,閱圣卷,悟圣道,踏圣境,行圣路。

    都是什么東西?

    讓自己去當孔家的狗?是自己腦疾還是傳圣公腦疾?自己是大夏第一權貴,未來必入朝廷,有生之年只要不犯錯,打底也是尚書。

    跑去給人家當徒弟,然后入個孔廟?

    自己就不可以入文廟?

    還有閱圣卷?自己腦海當中還有神秘古樹,可凝聚才氣果實,這里面就是圣人感悟,還需要看圣卷?

    至于什么踏圣境?這就更不值一提,顧錦年有自我想法,何須借他人的光?

    隨著顧錦年這般開口。

    傳圣公不由長長嘆了口氣。

    他看得出,顧錦年眼神當中的堅定。

    “世子。”

    “你要慎重考慮。”

    “你今日之,已經算是辱圣,老夫知曉,你因事生恨,心有郁結,所以才胡亂語,這些老夫都可以容忍。”

    “老夫惜才,你有圣人之資,可如若不用在正道之上,極有可能墮入魔道。”

    “再者,此事若不好生處置,未來后患無窮,到時候老夫就算出面幫你,這天下讀書人,也不會給老夫面子,眾怒之下,無人庇你。”

    自顧錦年闡出儒道經義后,傳圣公沒有如才一般激烈,語當中徹徹底底變成了勸說。

    因為顧錦年展現出實力,展現出讓傳圣公不得不重視的實力。

    “不遭人妒是庸才。”

    “倘若真有眾怒,天下學子因我論,群而攻之,我大可以新學之說,廢除天下一切偽儒者。”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顧錦年純粹就是杠到底了。

    實際上,從一開始,自己的確可以選擇妥協,原諒孔宇,與孔家做個人情交易。

    孔宇磕頭與不磕頭對自己來說沒有太大影響,磕了這個頭,自己又不能成圣,不磕這個頭,也不在乎什么。

    可顧錦年為何這般杠到底。

    無非兩點。

    其一,孔宇之行為,令人作嘔,這是孔家世子,按理說應當是年輕一輩的榜樣,可卻諂媚他國使臣,打壓大夏學子,這種行為叫什么?

    叫賣國賊。

    而且屢次三番找自己麻煩,這要是忍,天下人都得笑話自己。

    其二,也是最大的原因,那就是自己絕對不能和孔家點到為止。

    為什么?

    這大殿之上站的人是誰?

    是自己舅舅。

    大夏永盛皇帝。

    顧家與孔家有仇,對皇權來說是一件好事,文武不對立,倘若當真有一天,顧家真的敢造反或者是做一些有的沒的。

    出師無名,孔家必是第一個跳出來大肆抨擊者,如此一來,顧家真想要造反,必然而然要付出血淋淋的代價。

    幫助永盛大帝造反之時,孔家也是將顧家罵的狗血淋頭。

    如果顧家又幫太子亦或者任何一人造反,那顧家的名聲也徹底臭掉爛掉。

    到時候新帝會怎么想?而且顧家做了一次也就算了,做了第二次?外加上天下文人抨擊,顧家早晚要被清算,而且絕對是斬草除根,滿門抄斬的那種。

    可如果自己點到為止,與孔家和解,孔家承情,那在皇帝眼中這算什么事情?

    方才傳圣公出現,顧錦年只看了一個人,那就是自己這位舅舅。

    他看似面容溫和,甚至帶著笑意,可眼神當中的不滿,他看到了。

    大儒當著他的面,參拜傳圣公。

    這算什么事情?

    有一個極其尖銳的問題擺在面前,是皇帝大,還是圣人大?

    正常來說,都會說圣人大,連皇帝都認為圣人大,為什么?因為圣人已經不存在了。

    早就逝去了,皇帝沒必要去跟一個死去的人爭名譽,沒有必要。

    可現實中,就必須是皇權第一,集權制度,在大夏王朝,權力最大的人就應該是皇帝,誰要是敢挑戰皇權,誰就得死。

    大儒的表現,讓自己舅舅很不滿,但他不能說,還必須要偽裝。

    如果自己還跟孔家人和解,你好我好,那可以保證的是,自己這位舅舅,就算是心胸再寬闊,再有雄主之心,也容不下一個左右逢源的顧家。

    顧家是武將世家,出了自己一個文人,這不算是一件好事,若不是自己舅舅乃不世帝王,外加上自己也算是半個李家人。

    說實話,誰當皇帝允許國公之首的后人是儒道大才?

    武也是你們第一。

    文未來也是你們第一。

    那要我這個皇帝做什么?要不你來當?

    這第二個原因,才是顧錦年為何一直杠到底的原因。

    顧家與孔家之間。

    絕對不能和解。

    鬧就要鬧到你死我活,什么撕破臉不撕破臉,要做到水火不容,你巴不得我全家死光,我巴不得你全家死光的程度。

    這樣皇帝才會安心,他才不會出手。

    當然,也存在一定的主觀意識。

    那就是顧錦年不爽孔家,賣國賊,該死。

    千刀萬剮都活該。

    “嘶!”

    “顧錦年,你越來越囂張了。”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好一個百花殺,我等儒者,在你眼中,竟全成了偽儒?”

    “不聽爾,就是偽儒?虧我方才還覺得,你顧錦年有不世之才,沒想到你竟然有這般想法。”

    “好一個我花開后百花殺,那今日你殺一個給老夫看看。”

    這一回,不少大儒真被氣到了。

    在他們看來,顧錦年的確有污圣嫌疑,只不過可以理解為顧錦年意氣之爭,少年心性。

    但現在就徹底不一樣了,連這種話都說出來了。

    什么叫做以新學廢天下偽儒?不認可你的人就是偽儒?你也太囂張了吧?

    罵聲不絕,孔宇看的內心極其爽快,他現在就希望顧錦年繼續犯錯,錯越大越好。

    真要鬧下去,就算他下跪了也無妨,就沖顧錦年剛才說的這句話,孔家絕對可以讓顧錦年嘗一嘗什么叫做千夫所指的快感。

    他很興奮,極度開心。

    “爾等閉嘴。”

    這一刻,顧老爺子的聲音再度響起。

    他目光如炬,掃視在場眾人。

    令所有人沉默不語。

    “爾等匹夫,在這里叫囂什么?”

    “我孫兒受辱之時,爾等可曾說過一句話?”

    “孔宇設題之時,爾等可曾說過一句難度過高?”

    “如今我孫兒答題完美,爾等又在為孔家人開脫,連問心都不敢,還非要說我孫兒咄咄逼人?”

    “你們這些狗東西,是不是真覺得老夫沒用了?”

    “老夫一直不說話,你們就當老夫死了?”

    “在這里聒噪?”

    “我孫兒用經義推翻圣,爾等不服,也可來辯,辯不出來,就開始胡攪蠻纏?”

    “信不信老夫今日就來個百花殺。”

    “老夫倒要看看,是爾等的嘴硬,還是老夫的刀快。”

    鎮國公開口了。

    聲音兇狠,怒斥眾儒。

    他娘的,從頭到尾他沒怎么說話,除了關鍵時刻力挺自己孫兒。

    其原因就是想看看這幫人到底對顧家有多大的偏見。

    現在他徹底明白了。

    這已經不是偏見不偏見這么簡單,而是這幫人根本就不把顧家當人看。

    自己孫兒受屈辱。

    沒人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

    別人做錯了。

    一個個跑出來當和事老。

    他娘的,真就幫親不幫理?還自認為是什么讀書人?都給老夫去死吧。

    “鎮國公,你少在這里嚇唬人,你若敢殺,現在殺給老夫看,老夫今日就讓你知道,何謂寧折不屈。”

    “老夫敬佩世子之才華,可這些話一字不可說,花開后百花殺,那今日就殺給我等看。”

    “讀書人,哪里來這么重的殺孽?我還以為顧家當真出了個麒麟兒,未曾想到的是,依舊是一丘之貉。”

    聲音響起。

    有些大儒也氣到了,此時此刻,根本就不讓步,他們就不信,鎮國公真敢殺。

    “夠了。”

    只是。

    就在這一刻。

    一道雄厚的聲音響起。

    是永盛大帝。

    是一直都沒有說過什么話的大夏皇帝。

    隨著如此暴喝一聲。

    大殿瞬間死一般的安靜。

    大殿之上。

    永盛大帝目光露出冰冷之色,他真的怒了。

    是真正的怒了。

    “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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