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墻角處還放著斧頭,根據說明介紹,要是脖子不能馬上鍘斷的話,就要劊子手用上斧頭了,當然,也可以二選一。
宋如一往后退了兩步,轉身走下了臺階,喬銳上前伸手扶她下來:“我不知道你居然對這個感興趣。”
“也許她的內心有著殘暴的因子呢?”身后一個聲音響起:“比如說要砍斷誰的頭之類的。”
宋如一走下了最后一步臺階,抬頭道:“我剛才看你去參觀那些刑具了,那是不是代表了你……”
明彥快速的改口:“我開玩笑的。”
宋如一對他微笑:“反正你記住,我如果對誰這樣想的話,你肯定是名列前茅的。”
明彥:“……”
歸程之時,天上已經下起了綿綿細雨,她扶了一下帽子:“這里的雨下的好頻繁。”
“下雨的倫敦,才是真的倫敦。”司機給幾人送來了傘,是經典的黑色長柄款,在英國的電視劇中,經常會出現這種傘,喬銳撐開一把傘照在了宋如一和自己的頭頂。明彥則是哼了一聲,接過了侍者手中的:“不用你,我自己可以的,你去車上等我們。”
侍者躬身退下了,幾人走在寬敞的大道上,兩面是城墻,北面是泰晤士河還有倫敦塔橋。這里外國游客很多,亞洲人也不少,宋如一還聽到了幾個說著華語的人,“那邊有烏鴉。”
烏鴉在倫敦塔的地位超然,有一部分人相信它是關乎于國運的‘神鳥’,還有專門的烏鴉宮,不是一般的軍隊服役人員還沒有資格照顧它們。
這里的黑烏鴉長得又大又肥,停在專門為它們棲息定制的橡木上,一副目中無人的主人架勢。
“它們還飛的起來嗎?”宋如一表示自己很疑惑。
之前幾個說著華語的人就站在她的身邊,聽到熟悉的話轉頭看了她還有明彥喬銳一眼。
“你好。”他道。
“你好,”宋如一禮貌的應聲:“華國人嗎?”
“香港人。”對方道。
“我是燕京人。”
對方還想再說些什么,但是見宋如一一直沒有應聲,無趣的走開了,明彥揉了揉頭發,“你是故意不理他的嗎?不過那個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居然和你這種未成年人搭訕。”
好在那位香港人已經走開了,不然估計要上來跟他爭執一番了。“你在看什么?”倒是喬銳發現了宋如一的目光對著的是欄桿內烏鴉棲息木屋的房子底下。
宋如一往前跨了幾步,一副要爬過去的樣子:“我可以進去嗎?”
兩人連忙攔住她,明彥轉頭四下看了看,生怕有人注意到這失禮的一幕,對她氣道:“你要干什么?”
喬銳則是問:“你看到了什么?”
最后,幾人叫來了執勤的衛兵,在以前,這里的衛兵自然是守護城堡安慰的存在,現在用處最多的是維護秩序安定,還有給游客們拍照。
宋如一指著欄桿里面幾叢頭頂開著紫色米粒大小的花道:“我要那個。”想了想又改口:“或是告訴我那是什么植物也可以。”
“那不是野花嗎?”明彥問。
衛兵心里也是這么想的,那幾叢花很不起眼,要不是上面細小的花苞,跟野草也差不了多少,但是這里是倫敦塔,一草一木都是私人財產,即使那是野草,可是野草長在宮殿里啊。
好在有專門照顧的烏鴉官可以幫上忙,他過來確定了幾人的疑惑,即使宋如一年紀小,也稱呼為女士:“它只是普通的野草而已。”
“我能夠購買這些野草嗎?我很喜歡上面的花。”
烏鴉官納悶的摸了摸額頭,“不用購買,可以送給你,反正每隔一段時間,我們也是要清理雜草的。”
宋如一開心極了:“非常感謝!”
但是烏鴉官小聲的跟她說:“但是你不能把這件事宣揚出去,不然即使只是一根野草,要是人人都來拿的話,我也會吃不消的。”
“當然。”宋如一立刻答應。
車上,明彥嫌棄的對她道:“這一個月來,我帶你吃了那么多美食,看了這么多美景,難道都不如這根雜草讓你來的開心嗎?”
他尋求著喬銳的認同感:“這么久了,我沒有見她像現在這樣開心過。”
宋如一捧著花盆對他道:“我本來就是喜歡植物的,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我玉城別墅里的書墻上,放的幾乎都是植物圖鑒。”
“那你也應該有品位一點。”
“什么算是有品位?”宋如一心情好,耐心就好:“我看了這么多植物圖鑒,這個我以前沒有見過,就想要收藏。”
明彥瞄了一眼她手上的花盆,即使這樣也覺得高大不起來,他問:“地球上有多少種植物?”
“三十七萬種以上吧。”
“那你認識了多少?”明彥又問。
“不到兩萬種。”
明彥:“……”
“也就是說,起碼還有三十五萬種植物是你沒有見過的,難道你見到一個,就要收藏一個嗎?”
“怎么會呢?我像是那樣的人嗎?”
你做的不就是這樣的事嗎?!
喬銳手支撐著下巴,突然說了一句:“我記得兩年前,如一你到我外公家賀壽,也拿走了一盆植物,也是其貌不揚的,它還在嗎?”
回答的是在客廳里喝著紅茶,吃著曲奇的黎素:“在啊,還在我們宿舍的陽臺上,還長了新的葉子。”
喬銳頓了一下:“……它可以活這么久嗎?”
“啊,不可以活這么久的嗎?”黎素回問。
他搖了搖頭:“我不知道,只是養在花盆里的花,很少有能照顧的好的,而且遁憂草并不適合做盆栽。”
黎素頓時想起了陽臺上那盆花外面掛著的聚靈符,內心只想用六個點表示,“……雜草嘛,生命力都是頑強的。”
宋如一:“……”所以你們都認定它們是雜草了嗎?明明是止痛散的五分之一,找到這個之后,主藥已經集齊了五分之二了。一想到把無副作用的止痛散做出來,居然不是毫無希望的,還是有點激動。只是她不會說前因后果,深藏功與名。
明彥堅決的表示:最多也是野花,路邊的那種。
宋如一絲毫沒被打擊到,腳步輕快的捧著花回到了房間。黎素上樓一開始找不到她,后來才發現她蹲在陽臺上在對著這盆花拍照。
“你干什么呢?”她靠在陽臺門上問她。
于是黎素就見宋如一上了推特,發了照片了幾個知名博物鑒定大v還有植物學家,詢問這是什么花。
“……你連它叫什么都不知道?”
宋如一反駁道:“我知道啊,我只是不知道在這里叫什么。”這在修真界叫陰極草,不是陰氣重的地方長不出來,地球上的雖然看去小了很多,但是的確是同一種沒錯。
推特上一時沒有回復,她也不著急,還拿了桌上放著的勺子,給花盆理了理土,澆了一點水。
見她沒有再拿出一個聚靈符掛上去,不知道為什么,黎素松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再來幾次,她念多少遍相信科學,也說服不了自己了。
回到華國不久,學校就開學了,明彥有一天突然想起了那盆其貌不揚的花,問宋如一:“那株叫紫珍珠的花怎么樣了?”
宋如一在推特上得到了一個植物學家的解答,在地球上,這株植物是從它的外形命名的,因為花苞像米粒般大小的珍珠,又是紫色的,因此取名紫珍珠。明明其貌不揚,名字倒有存在感。
“死了。”她回道。
“死了?”明彥難以置信的看著她:“你花了這么大的力氣通過安檢、疫檢千里迢迢的把它帶到華國,現在才過去多久,你說它死了?”
“因為根據習性,珍珠草只能生活在陰氣重、潮濕的地方,比如墓地附近,它好像不太適應學校的環境,帶回來就枯的差不多了。”聚靈符都沒救過來,好在她已經知道哪里有分布了。
陰暗、潮濕,墓地附近?明彥和喬銳回憶了一下珍珠草長的地方,無以對,倫敦塔雖然有著血腥的歷史,但也沒那么夸張,它不是墓地,更不是墳場,真的沒有查錯資料嗎?
黎素則是松了一口氣:“還好那天我沒跟你們一起去,原來那里這么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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