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銀票是汐妃娘娘很久前賞的,我拿去糖果鋪子里買吃的,掌柜的說柜上找不開,讓我去兌碎銀子,我懶得去兌,就一直擱著沒花出去。”
陳氏臉色慘白,眼珠在一堆小玩具里轉來轉去,又不甘心地又看向箱子里,恨不得把這箱子大卸八塊,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暗格。
薛瓊卻還沒意識到自己冤枉弟弟的罪過,打眼一瞧那銀票,被上面的五十兩面值嚇得尖叫起來!
“五十兩!你哪來的五十兩銀子!我在大皇子身邊這么些年,也沒得過五錢銀子以上的打賞,汐妃娘娘怎么可能賞你這么些銀子!”
薛遙不緊不慢的抬頭看向薛瓊:“我今兒剛陪著七皇子去養心殿面見皇上,怎么沒見您跟在大皇子身邊呀?”
“廢話!”薛瓊急道:“你家三歲的主子跟咱大皇子能比嗎?我在書房給殿下磨墨鋪紙,學問還差得遠,大皇子身邊哪輪得上我跟著!”
不等薛遙說話,陳氏就一巴掌拍在薛瓊嘴上,不許他胡亂語。
薛瓊這話顯然冒犯了七皇子,冒犯七皇子就是冒犯汐妃,汐妃可是最得寵的妃子,在皇帝面前吹兩句枕邊風,薛老爺這輩子就完了!
薛遙微微一笑:“哥哥為什么不能隨行伺候?七皇子每時每刻離不得我,汐妃娘娘對我也極好,很多賞賜我都沒有要。”
薛瓊一時顧不上他的嘲諷,眼紅那五十兩銀子,急得都忘了老太太在旁看著,直接開口耍無賴道:“主子賞的銀子,你也不知道孝敬老爺太太,這么多銀子,就自己一個人藏著?我可是得半吊錢都會告訴老爺太太的!”
“笑話!”一旁的老太太聽不下去了:“遙哥兒得的賞錢,憑什么交給別人?這里頭還有我給他的東西,難不成平日都被你們享用了?”
薛瓊被唬得一愣,連忙低頭,不敢說話了。
陳氏剛準備解釋,一旁周姨娘就開口補刀:“老太太的賞賜,遙哥兒都寶貝著呢,瓊哥兒只替他享用您平日里送來院里的吃食。”
老太太聞一瞪眼,陳氏臉色瞬間慘白!
新帳舊賬一起算,污蔑薛遙、霸占賞賜。
陳氏被罰去祠堂,抄經吃齋半個月。
薛瓊被家法處置,打了二十下板子,估計要一個月下不來床。
這下,母子倆得消停不少日子了。
薛遙很慶幸自己當初選擇開啟了隙空間,不然今兒木箱子里就有一瓶旺仔、三瓶蒙牛酸奶、半斤奶芙糖以及一斤好時巧克力。
這回他故意把事情鬧大,是看出薛瓊沒有準備,箱子的鎖沒有砸開的痕跡,否則等到下回,他們母子倆故意塞東西栽贓,他就有口難辯了。
也幸虧周姨娘膽小,心虛的想要給他背鍋,才讓陳氏一口咬定箱子里藏著見不得人的東西,于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半夜三更,都能聽見隔壁薛瓊趴在床上痛苦地抽泣聲。
薛遙嘬著酸奶,磕著巧克力,聽得美滋滋。
皇子們每月除了要考學問,還要考武藝。
練武場距離養心殿比較遠,皇帝沒空親自來考察,都是交給大皇子考察弟弟們。
大齊這一窩皇家幼崽都還挺好武,連草包三皇子也不怕騎射考核。
一大早,皇子們就都到齊了。
年長些的皇子和伴讀都穿著英姿颯爽的騎裝,其中卻有一個十五六歲的清俊少年,顯得異樣。
他一身瀟灑倜儻的月白直裰,輕緩地揮著折扇,坐在角落,身后連個跟班都沒有。
這少年眉眼長得與皇上有三分神似,又十分面生。
薛遙猜想,這少年應該就是那個“宅神”二皇子。
幾位年長些的皇子都在熱身,準備接下來的箭術比賽,唯獨這青衫少年還在搖扇子,扇子之后只露出一雙狐貍似的笑眼。
當大皇子和四皇子經過面前時,青衫少年陡然一伸胳膊,攤開折扇,攔住兩人去路。
大皇子面無表情地低頭一看,發現扇子上橫躺著一張符紙,紙上豎著寫了兩個字——“兄鰲”。
大皇子面無表情地無視了符紙,一個眼刀,斜向遞紙條的二皇子。
昨天放父皇的鴿子,今天都要比賽了還不換衣裳,這弟弟真是不揍不成器!
眼看一場動感教育即將開場,四皇子立即挺身解圍,拿起扇子上的符紙,盯著那符號咂摸良久,轉頭看向一臉神秘的二皇子,問道:“兄鰲二字是為何意?需拆開理解嗎?”
大皇子只瞥了一眼,就一臉冷漠地給出了標準答案:“他想讓他哥獨占鰲頭,這是祝我取勝呢。”
二皇子聞眼睛一亮。
再一次與大哥心有靈犀一點通!
四皇子感嘆道:“大哥果然才思敏捷!”
二皇子聞一收手臂,一甩折扇,擋住一雙狐貍似的笑眼,躲在扇子后笑得肩膀直顫!
遠遠圍觀的薛遙震驚了。
本來還以為這位“宅神”是個仙風道骨的大佬,現在看起來,怎么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兄控味兒……
作者有話要說:看到一個讀者君用一句“長嫂如母”,成功占了七崽媽和大王妃兩個墻頭……
不是骨科哦!單純兄弟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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