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碰著何小姐的手腕,許文舉就聞到了黃金水的味道,他還不敢相信,就又聞了聞,再次確定這位何潔華小姐絕對是用了黃金水。
他看了旁邊的侯林生一眼,侯林生也聞到了,正吸著鼻子聞呢!
看到許文舉看自己,侯林生和他這么多年朝夕相處,自是心有靈犀,馬上看著許文舉點了點頭。
兩位大夫這下子都明白了,王爺把他倆獻上的訛了王爺一千兩銀子的黃金水送給了眼前這個女人!
乖乖,價值一千兩白銀啊!五兩銀子都能買個丫鬟了,王爺這是把二百個丫鬟送給自己的這位小情人了啊!
許大夫和侯大夫感覺很憤怒很生氣――王爺,您為王妃樹立的那座貞潔牌坊呢?才幾年呢,您就親手把它給推到了?您找的還是這么像王妃的情人,您是為了惡心朱王妃么……許文舉和侯林生腦補得很歡樂,草草診完脈,連方子都沒開――他們的理由是:女子月信來的時候肚子疼不是很正常的么,不疼才不正常――真的是很坑爹的理由啊!
夕陽早落在了遠處的村莊里,天地之間變成了一種淺淺的暗藍,村莊炊煙漸起――夜晚,逐漸來臨了。
許文舉和侯林生兩位大夫被正義感和護主的熱情驅趕著,連王爺都沒見,就騎著馬連夜跑了。
到了城門外,兩人這才發現,城門早就關了,而他們的王府腰牌卻沒有帶在身上。
許侯兩位只好在城外的驛站住了一夜,順便好好商量了一下如何向朱王妃示警,免得那么大方那么善良那么可愛的朱王妃被腹黑又負心的王爺給欺負了。
正是早膳時間,朱紫坐在太妃起居室的羅漢床上,正端著一碗皮蛋瘦肉粥在喂小包子。
前天王爺在府里,和小包子進行了男人之間的談話,逼著小包子在正堂里聽他講了好一通的大道理。
具體講的什么朱紫不知道,反正趙梓出來之后,一下子就蔫了,從被自己寵得無法無天的狀態一下子變成了一位五好小世子外加優秀的王位繼承人,令朱紫好不心疼。
趙貞一離開,朱紫就開始對趙梓各種的撫慰。
趙梓被父親講過道理之后,已經總結了一條對敵經驗――爹在,遠著娘;爹不在,纏著娘。
所以,本來他已經開始自己用勺子吃稀飯了,可是,爹爹一走,他就吵著要母親喂著吃。
朱紫覺得他還不到兩歲,當然是需要母親的疼愛了,所以就一口答應了。
剛喂完趙梓,許侯兩位大夫就過來正院請見了。
朱紫讓清水把兩位大夫帶到了東偏房。
許文舉和侯林生在王爺面前是各種的猥瑣、卑鄙和無聊,可是一到女性面前,尤其是朱王妃面前,一下子就變成了文質彬彬氣質高華的斯文,呃,禽獸。
朱紫安頓好小包子,這才去了東偏房。
兩位大夫已經在東偏房外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正端著清水送來的八寶茶喝呢,一見王妃進來,忙起身行禮。
朱紫看了看這兩位大夫。
她認識這兩位大夫,其實是比認識趙貞還早呢!
這兩位不但幫了她不少大大小小的忙,還救過她的命,是她貨真價實的救命恩人,所以她對他們一直很照顧,就連許大夫和侯大夫的衣食住行她都關照到了,也讓趙貞為此吃了不少小醋。
許文舉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清秀的臉白白凈凈的,一臉的書卷氣;侯林生也是二十□□不到三十歲的樣子,濃眉大眼國字臉,很有一身正氣。
兩人俱都是一身樸素的深藍袍子,看起來很穩重。
這次,許文舉和侯林生沒有診脈,而是由口才更佳的侯林生出馬,勸誡朱王妃。
侯林生國字臉上顯出極度的誠摯,詢問道:“王妃,王爺這段時間在王府么?”
朱紫很信任他們,老實答道:“就八月十五中秋節回來了一日。”
許文舉和侯林生面容嚴峻,點了點頭,侯林生接著問道:“王妃您如今,是不是把很多時間都用在了小世子和二公子身上?”
朱紫點了點頭。只要趙貞沒在家,她絕對是陪著趙梓和趙杉這兩個心肝小寶貝的。
許文舉接著道:“現在,您陪王爺的時間多嗎?”
朱紫算了算,搖了搖頭。
侯林生緩緩又問:“王妃,您如今和王爺在一起的時候,都談些什么?”
朱紫很懵懂:“都是些孩子啦衣服啦首飾啦……”
說著說著,朱紫明白了過來,眼睛在許文舉和侯林生身上轉了好幾轉。她心里剛開始有點虛,接著有點擔憂,然后有點起疑,最后在滿臉憂思的許文舉和侯林生的殷切目光中徹底變成了不可置信不敢相信。
朱紫盯著許侯兩位,聲音有些顫抖:“王爺,王爺在外面……”
許侯兩位點了點頭,眼神里帶著毋庸置疑的忠心和同情:“王妃,那女人就在郊外的別院呢!”
原來是在別院,怪不得趙貞這段時間老是往別院跑,還呆在那里不肯回王府呢!
朱紫聯系趙貞這段時間的表現,心里越發疑惑了。
侯林生看著王妃美麗紅潤的臉變得蒼白,心里也很難過,又道:“這個女子姓何,是禮部尚書何元的女兒,和王妃您生得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