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趙梓也醒了,他一醒就要尋找祖母的,被乳燕抱了出來,來看祖母高太妃。
誰知道剛出來,他一見到母親在座,就拋棄了方才心心念念的祖母,掙扎著要母親。
朱紫抱著趙梓親了又親,這才抱著趙梓給高太妃拜年。
高太妃是第一次這么過年,開心極了,為趙梓準備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高太妃和朱紫帶著趙梓吃大年初一團圓飯的時候,趙貞正在郊外別院忙碌著。
昨夜子時,樊維斌和白子春接到了金京暗樁送來的飛鴿傳書,覺得事關重大,忙連夜過來稟報王爺,誰知在外書房遇到了同樣連夜從郊外別院趕過來的趙富。
趙富先前也和趙雄趙壯他們一樣,是趙貞的小廝,后來趙貞發現他在機械和藥劑方面頗有天分,就把他提到外書房,專管設計室的事情。趙富性格內向,只要能夠讓他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一個月不出門都可以。
王爺年前把設計室搬到了潤陽郊外別院,趙富也跟著搬了過去。
王爺除夕之夜回了王府,趙富不愿意回來,就自己留在那里繼續鉆研。
這三人都是南安王的親信,素來熟悉,也不管正是深夜,一拍即合,就央了韓秀川去報南安王。
韓秀川怕是急事,不敢耽擱,跑到了延禧居外院,發現正是趙雄值班,大喜過望,直接把事情告訴了趙雄。
趙貞被趙雄隔著窗子叫醒之后,很快就起身了。
臨出門,他看著床上睡得正香的朱紫,心里忽然生出一股纏綿之意,戀戀不舍的,就是不想離開。他俯身在朱紫唇上吻了一下,剛觸到朱紫柔軟溫暖的唇,他就感覺渾身一麻,頗想把這個吻加深,可是又知道接下來自己一定會剎不住車,只好一觸即走,直起了身子。
可是,他還是覺得有一點意猶未盡,就又把手伸到朱紫身上摸了幾摸。朱紫的腹部依舊不太明顯,蜷縮在那里,只是微微凸起一點點。
這時候朱紫動了動,似乎要醒,趙貞忙把一個繡花軟枕頭塞入朱紫懷中。
朱紫抱著軟枕頭,以為是趙貞,蹭了蹭,很快又睡熟了。
趙貞這才滿足地離開了。
他邊走邊想,朱紫寄存在自己這兒的那一百巴掌,總要找個理由給打回來!不打實在是不過癮啊!
他覺得自己現在越來越怪異,看見朱紫就高興,就想親一親,摸一摸,捏一捏,難道自己把朱紫當成小狗或者別的什么寵物了?
到了外書房的側門,趙貞個子高,伸手就從路旁的樹枝上抓了一把雪。
跟在后面的趙雄和韓秀川不知王爺如此動作有何緣故,也跟著抓了一把雪。
進了側門,趙貞一邊大步流星往前走,一邊把手里的雪搓在了自己的臉上。
趙雄和韓秀川一愣,兩人齊齊把手里的雪給拋了出去,落在書房院子的地上,發出“噗”的一聲悶響。
白子春和樊維斌兩人從小一起長大,又共事多年,一向交好,平時連房子都挨在一起,堪稱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如今見王爺來了,兩人心有靈犀并肩向前,快要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走在右邊的樊維斌用肩膀把打算搶先進入的趙富往右邊一頂,掀開簾子,讓白子春進去,然后自己對著氣急敗壞的趙富嘻嘻一笑,緊隨著白子春進去了。
徒留氣急敗壞吹胡子瞪眼的的趙富冷呵呵候在門外。
進書房之后,兩人一起行了個禮。
白子春先率先稟報:“剛剛接到急報:東樞使者被接到了東城一個不顯眼的院子,后來坐著一輛馬車出來,直奔姑子廟,兩刻鐘之后馬車離開姑子廟,又隔了一刻鐘,三個騎馬的黑衣人出來,去了皇宮,從晉安門入的宮。”
趙貞臨入外書房前搓在臉上那一把雪,祛除了他的睡意,也令他白皙的臉帶了點微紅,更襯得眉毛濃秀鳳眼幽深。聽了白子春的話,他微一沉吟道:“皇帝怕是想要聯合東樞,具體目的還不知道,不過一個月后一定會有動靜!”
他看向樊維斌:“命你的人緊跟東樞使者,要一直跟到東樞境內。”
樊維斌答應了一聲,后退了一步站定。
趙貞又對白子春說:“調查章福記大老板章琪,越詳細越好!”
白子春答應了一聲,也后退了一步。
樊維斌和白子春一前一后出了書房門,看到趙富還在對自己怒目而視,不由大是開心,得意洋洋地離開了。
趙貞聽了樊維斌的白子春的稟報,只是覺得心里有了譜,并不動容;可是聽了趙富的話,一向沒有什么表情的臉上露出喜色。
他立刻站起身來,道:“我現在就去!”
趙貞來不及披上披風,直接騎上馬就走。
趙富等人忙騎馬趕了上去。
趙富把自己夜里做好的一枚火藥彈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讓兩名助手打開了彈射器的彈匣,他把這枚火藥彈放在了彈匣里面,推上彈匣之后,點著了火捻。
然后他一按彈射器,只聽“嗖”的一聲,彈射器把那枚火藥彈射了出去,在半里外的地方炸開,把一座假山轟成了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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