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樣只怕會讓契丹和回訖在北輪臺城下會師!”郭師庸道:,“那樣的形勢只怕會更加不利”。
“但是我們需要慕容副都督的野戰力量!”李腦道:“或者
忽然他不說話了,因為他望見東面忽然射出了煙花,那是唐軍行軍中遇到危險時所放出的信號,至于信號的內容表達的是什么意思,就只有唐軍高層將領能夠看懂。
李腦看得呆了。郭師庸也看得呆了”
“春華,已經來到附近了”郭師庸說。
城外,田浩未能如愿沖下,馬繼榮也未能在東西兩側的回訖援軍抵達之前將霍蘭擊垮,看看回訖援軍從后方掩來,只怕自己也要被拖住城外了。
太陽已經只剩下半個,落日的夕陽光芒猶如血跡一般,但更加惹人矚目的紅色則是戰場的鮮血。
馬繼榮一個咬牙,不再心存僥幸,叫道:“不回去了!沖上去!和田浩會合!”
他的兵馬猛烈沖了上去,終于與只剩下不到七百人的田浩部會合,但后路也被截斷了。
“入砦”。馬繼榮下令。
霍蘭在山包下排開兵馬,又將他們圍住。
已經入夜了,但薩圖克竟然好像沒準備休息一般!
“報!”有一騎從東而來:“敵軍分出約四千余騎兵,行到十五里外,已經被我友軍契丹皮室九千人困住”。
葛覽來到薩圖克的身邊,萬分詫異:“契丹人還有兵力?”
薩圖克一笑,道:“在北邊圍住楊易的是忽沒里,在道上設陷阱誘張邁北上的是耶律察割,但他沒有在途中繼續等著張邁,直接攻慕容春華去了,現在在這附近和我們配合的,都是他。耶律察割攻擊慕容春華的時候,兵力并未全部用上。為的就是要麻痹慕容春華,讓他以為自己的東北防線行有余力,作出錯誤判斷而來增援北輪臺城。”
葛覽道:“可是,契丹人的兵力也有限,他們又圍困楊易,又攻擊慕容春華,現在還哪里來的兵力?。
薩圖克悠悠道:“那自然是從東方調來的
“東方?”葛覽驚道:“難道是
“他把進攻折羅漫山城的兵力大部分調來了,只留下了少數作為疑兵。”薩圖克道:“這次契丹的這股拼勁,竟不在我們之下,看來他們能夠取代我們回訖稱雄漠北,不是沒有緣故的
葛覽大驚:“將東面的兵力都調過來”難道他們就不怕東歸的道路被截斷么?”
“東歸”手”。薩圖克道:,“只要攻下了北輪臺城,殺了張邁,天策軍就會瓦解!那時候何愁無法東歸?耶律察割敢這么狠,就是抱定了必勝的決心!”
在北輪臺城西南面的山包上小看著山下點燈火,田浩忽然哇一聲噴出一口血來,日間的激戰他用力太過了。
馬繼榮扶住了他,田浩苦笑道:“這場仗”我們打得太爛了!都不知道如何面對元帥!”馬繼榮道:“我們的兵力不如對方,又未能及時壯士斷臂、收縮戰線,所以顯得匆忙。但”只要熬到元帥回來,那就是我們反敗為勝的機會!”
田浩雙眼忍不住有些黯然:,“元帥所率領的三萬人馬雖多精銳,但就算他殺回來,眼下的戰局也不能太過糜爛,否則他如何收拾?唉,要是我們一開始就將東北、西北、正北的兵力全部收回來那就好了,聚兵力于一點的話”他說到這里停了下來,他畢竟不想在這個時候露出責怪郭師庸的意思。畢竟郭師庸若是能夠更果斷、更決絕一點。干脆就不要派馬繼榮出戰,那樣馬繼榮就不會陷在這里,但在黃昏的時候自己只怕就已經死在這里了。
馬繼榮道:“咱們都是事后諸葛了,事先誰也沒想到回訖人和契丹人的攻勢會來的這么快,這么猛”
北輪臺城內,郭師庸顯得異常疲倦,火光之下望過去,竟像比在蘭州時老了十幾歲!
他覺得自己的腳在發軟,不是害怕,而是體力不支了,白天他沒有參加戰斗,但那種異常的緊張和接連而來的打擊卻讓他不下于直接參加肉搏,在黑暗中面對著城下黑壓壓猶如野狼瘋狗般涌過來的胡馬,郭師庸產生了一種無法掌控這個戰局的無力感。
“我真的老了么?”對眼下的這個局面,他自覺得失誤太多,多到了自己不能原諒的地步。
雖然每一步,每一招,他都是用最穩妥的方案來解決,但偏偏每一次穩妥的對策都似乎被敵人料到,從而陷入到更加被動的局面中來。
北輪臺城的防守他并不擔心,城內的步率、弓弩、器械兵以及民兵還足以守住這座小城,可以守護到張邁的到來,可是城內已經喪失了出城作戰的機動精騎,如果來援救的慕容春華、出城而被切斷的馬繼榮與田浩都被薩圖克攻滅掉,那么就算張邁從北方歸來,只怕北輪臺城這邊也無法動用足夠強大的力量來與張邁南北合擊了!
可是要如何扭轉這個危局呢?
郭師庸想不到辦法。不是沒有辦法,而是他想不到可以破除當前危局的兵力了!
“唐軍輸了!”薩圖克冷笑:“張邁的種種把戲我早已了然于胸,他會如何行動,早在開戰之前我就琢磨透了!如今他就算快馬加鞭趕回來也沒用了!”
就在這時,輪臺道上響起了待猜轆轆的車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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