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邁當即派何春山為使者,賜薩圖克姓張,名懷忠,又表他為擔羅斯鎮守使、休循侯,又從李圣天所贈的于閱美玉中挑選一塊命巧匠刻了印望,又造了一面大旗,上書:“大唐休循侯、桓羅斯鎮守使張”
臨行時張邁對何春山道:“你此次去恒羅斯,除了留心薩圖克的反應之外,還要記得探訪我們楊定邦將軍的下落,上次劉岸、郭汴他們歸來,獨獨不見楊定邦。劉岸問過蘇賴,但據蘇賴說他也不知道定邦叔的下落,此事大有蹊蹺。”何春山領了命令,即日出發。
李圣天沒在寧遠呆多久便要求回國,張邁也惦記著妻子還有剛剛出世的女兒,道:“我與大哥一起來。自然應該一起回去。”留郭洛統帥四個府的兵力鎮守寧遠,亦黑、庫巴、沖天砦兵將皆受其節制,其他兵將包括薛復在內都盡隨張邁班師。
路上行軍事務都有安守敬主理,原來郭漳那日爆發神射之技,半日間連射八十余箭,當時還不覺怎么樣,結果第二日起來雙臂疼得差點想將之砍掉,隨軍醫生用上草藥涂抹,好多天也消不了腫,晚上也疼得睡不著。郭師庸舔犢情深,便向張邁請了個假,一路衣不解帶照料著兒子。
大軍經過葛羅嶺山口時,哨堡已經建成,托云關的根基也已經筑成,不過關隘所在卻不在原來的哨堡遺址,而在舊哨堡與托云小鎮之間,此處有一眼山泉可用,海拔沒有舊哨堡那么高,說到地勢險峻雖比舊哨堡有所不如,但關口建成以后這里將為成為一座可以容納數百戶人家的小城,鄭渭計劃著在托云關建成之后將托云小鎮的居民遷到此處,作為關城的后勤戶。
合舍里道:“明年這個時候特使你再來瞧瞧,這座關隘就能建成了。到了那時我們把守雄關。俯視,敵人就算是有百萬大軍也叫他干瞪眼。”
張邁大喜道:“那可有勞老族長了。”
部隊繼續東行,終于進入綠洲的帶,唐軍此次西征鼎定了托云關外數百里的疆土,西南和于閱的關系又處于蜜月期,疏勒地區竟成了一個。后方,戰后人心安定,治安迅速好轉,西至寧遠、東至于閱的商路開通以后,往來商人絡繹不絕,原本逃入山林間的百姓也大多陸續回歸,到有司登記戶口,加之鄭渭治理有方,闊別數月后回來,這里已經大不一樣,到處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
這時中秋都過了,沿途青黃相間,收成季節已經進了,安守敬望見,急忙下令全軍慎行一“有踩中稻田者殺!”
李圣天也是一個賢主,見唐軍如此也同樣傳下了嚴令。
張邁是城里人,雖然五谷不分,但稻子和麥子卻還是分得清楚的,幾個月前離開時沒注意到,這時見映入眼簾的不是小麥而是稻子。不免有些奇怪,找李腦來問,這幾日里李勝一直陪伴著甫脫虎口的妻兒,見張邁來問,笑道:“特使你不知道么?嗯,過去幾個月你滿心都在軍事外交上,這農務上的事情有些我們就沒跟你說。”
原來唐軍將諸胡逐出葛羅嶺山口之后小麥播種的季節已經誤了,幸好楊定國在莎車時已作了兩手準備從于閩引進了一些稻種,在莎車就已經播種生秧,一等張邁將薩圖克趕出疏勒馬上將秧苗運了過來插種,種不了稻子的地方,就種其它的雜糧以及首蕾弓雜糧糊口,首荷
水稻對水的需求比較大,在西域并非主流,但一些地方也可以種植,今年疏勒、莎車地方的天氣顯的比往年來得炎熱,正適合水稻的生長,長勢也還算過得去。
張邁大喜道:“這么說來,今年過年可有大米吃了。”
到九月初三,大軍終于抵達疏勒,楊定國率領鄭渭等迎出三十里,齊賀張特使凱旋歸來。
楊定國等與李圣天相見自有一番虛禮,張邁望見迎接的隊伍中有一輛大馬車,竟然是用四匹馬來拉的四輪馬車,心中奇怪,因為疏勒一切草創,風俗又尚武,無論文武出行需要代步都騎馬,載人用的馬車多是一馬、兩馬,用上馳馬郡主人的地位一定不低,更何況那四匹丐都是百中挑一的良駒,便問道:“那馬車里頭是誰啊?”
郭汴這時已經回來,笑道:“姐夫你瞧瞧去,不就知道了?”
張邁心中一動,隱隱便猜到了。趕緊策馬奔了過去,掀開車門,里頭坐著三個婦女,中間那人抱著個嬰兒不是郭紛是誰?
張邁歡呼了一聲,將妻子連同孩子一起抱了起來,郭紛叫道:”心些!”張邁哈哈笑道:“你放心,我抱得你住!”
郭紛笑道:“都已經稱雄一方的人了,做事也不顧表。叫屬下們瞧見非笑話你不可。”
張邁笑道:“是真英雄方能本色。我見到老婆孩子心里高興,干什么都好,管別人說什么!”
看看郭紛懷里的孩子,一張小臉卻皺巴巴的,張邁看看卻覺得孩子眉毛鼻子挺像自己的,心里頭便有一種癢癢的感覺,歡喜極了,卻說不出來,低頭親了一口,他胡子沒專干凈,這下子可把孩子給刺痛了大哭起來,張邁嚇了一跳,叫道:“怎么哭了!”
郭紛哄住了孩子后,才說:“沒事。”靠在丈夫懷里,看看丈夫眼睛瞧著女兒,眼神中滿是說不盡的愛意,低聲道:“我這肚子真不爭氣,也沒給你生個兒子。”
張邁哈哈笑道:“兒子女兒都一樣,見到你們母女平安我就放心了。再說急什么呢!以后大把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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