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道,自成一道,因人而異衍化傳承而來的丹術,各有優劣。
評價丹術高低的標準卻是唯一——丹道夔紋。
能否成丹,是鑒別煉丹士是否入門的標準。成丹的純度,是鑒別煉丹士丹道等級的標準,而確定純度的核心標準是成丹是否有夔紋生成。
丹道夔紋,最高九道,最低一道,每三道是一個品階,順其自然的將同一枚靈丹劃分為上中下三個品階。
通常來說,一品到三品的靈丹,最多可凝聚出三道夔紋,視為圓滿。四品至六品的靈丹,最多可凝聚出六道夔紋,視為圓滿。七品以上的靈丹,普遍以凝聚出九道夔紋為圓滿境界,但對于九品之外的仙丹與神丹,是沒有任何標準的了。
人族修真界的典籍記載,一枚仙丹或神丹的煉制,需要以甲子為單位計算時間。所以,此兩種品階的丹藥,與凡俗之人基本沒有任何關系。
話說,陳天鴻的丹道傳承于紫微峰下的掃地老人。但他為人淡薄,又連遭巨變,從來沒有真正的去練習與煉制過靈丹。借助神器玉衡,亦只是為了挖掘玉衡小鼎的神秘功能而已。
此刻,站在丹臺前,反而有那么一點點猶豫,心里稍有躁動。
良久,終于揭開丹爐,依照掌握的煉丹術,將一品靈丹養氣丹的材料依次放進丹爐。稍后,拿出一顆空白的七品元石,置于左掌心,右手捏訣,一道道紫色靈力虛空畫出一道道符紋,有條不紊的落在元石上。符紋有疊加,有拼湊,很快布滿元石。
隨之,左掌輕翻,布滿符紋的元石懸浮于丹爐口,微微旋轉。
須臾,雙手合拾,口中誦訣,將來自于眉心的神魂之力注入元石。
剎那,丹臺周圍的濃郁靈力一陣異動,片刻間化為數股靈力流,持續注入元石。
九息時間后,元石底部燃起了紫色火焰。
陳天鴻隨即住手,右手再度捏訣,打出三道符紋,竟是將形成的數股靈力流直接牽引進丹爐,直接完成靈力封印。左手很自然的蓋上丹爐。
“你怎么會此煉丹神術?”
陳天鴻還正思考時,忽聽有人說話,扭頭看去,五步開外站著一位身穿白色仙袍的青年人,金雞冠束發,仙氣十足。憑白衣人頭戴的金冠,可知此人是仙院的仙尊,只是不知是那位仙尊。
“晚輩拜見仙尊!”陳天鴻立即轉身,朝來人參拜行禮,回話道:“晚輩乃是得一高人傳授,獲得此煉丹神術。只因弟子天資愚鈍,領悟的尚不及哪位高人傳授的一成。”
“哪人叫什么名字?什么相貌?身邊可有神獸相伴?”
“哪位高人乃是永夜大陸紫微峰下一掃地老者,相貌普通,身邊僅有一把枯掃帚。”
白衣人連連相問,面無表情,這讓陳天鴻立即產生了提防心理,直接決定隱去一些細節。
“此人身邊可有其他人或物?”
“有,但晚輩不知當說不當說。”
陳天鴻懵了,心想:這位仙尊干嘛追根問底?莫非,他是丹系的一位仙尊,與傳說中同為丹道的碧瑤仙子有什么關系?可是,掃地老人怎么會與碧瑤仙子有關系呢?這完全不可能啊!
“說,務必詳細!”白衣人平靜地說道。
“紫微下有一隱秘的山洞,洞內住著掃地老人。與掃地老人相伴的是一個大鐵籠,籠內有一堆白骨……”
陳天鴻突然打住,因為說到此處時,白衣人的嘴角滲出了血,恐怖的威壓瞬間爆發,壓迫的他有些窒息。
正在此時,一位仙鴿冠的道人出現,陳天鴻頓覺一陣清風吹拂,氣息瞬間舒暢。
白衣人沉聲道:“繼續說,你看到了什么?”
他在說話時,聲音顫抖,話說完時,身子亦開始微微顫抖。陳天鴻見狀,如實述說。
“掃地老人傳授晚輩煉丹之道、陣法之道、煉器之道,結束后,送晚輩離開時,那個山洞里突然出現了一條火龍。晚輩臨走之際,看到鐵籠內的白骨在移動,好似在重新拼接一樣。但很快,晚輩就離開了那個山洞,后面的事著實不知曉。”
“事后,晚輩曾追查掃地老人,可整個紫微峰上沒一人知曉其存在。晚輩亦曾前往那個山洞追查,卻始終找不到山洞所在的位置。”
陳天鴻說著,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白衣人。這一小會,白衣人口中不斷涌出鮮血,身子如一片飄蕩在狂風中的枯樹葉,徐徐向后倒去。
仙鴿冠道人搖頭示意,隨即伸手扶住白衣人。
“荒龍還活著!”白衣人凄慘的笑了,喃喃自語,“還活著就好……”
“林師兄,事情過去了這么久,你也應該放下了。”仙鴿冠道人輕聲道,“當年那事,我們都是走錯路的可憐人。縱使今后見到了碧瑤師妹與荒龍侄兒,亦沒有任何顏面面對他們。”
“清臣師弟,你知道嗎,我留著這口氣,只是為了將來有朝一日,能死在他們面前。”白衣人淡然道,“曾經,我以為他們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了。此刻,你知道我有多么開心嗎?”
白衣人左手微抬,數件東西飛向陳天鴻。
陳天鴻伸手接住,乃是三個嶄新的卷軸與一瓶靈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