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的東西全被蠶哥拿走了。”
她似乎聽不見,沒有任何反應。
樊小璋輕聲道:“我可以扶你走!”
一個聽不見,不理會,一個只說不敢行動。
大家只好保持著距離沉默前行。
***
陳天鴻是帶路人,行走的軌跡猶如蛇行,彎彎曲曲。同時,十分有規律,是非常標準的正弦曲線。
走的久了,后面跟的人自然看明白了。
眾人走過的路線,彩色光束中帶有暗灰色的光束隱隱形成了一道垂直直線,與直線相連的每一個拐點處,應是暗灰色光束的位置被淡藍色光束取代。
既然能看明白顏色的變化,自然也能明白,拐點處的淡藍色光束是啟動禁制的位置。
只是,縈繞在眾人心頭的是,陳天鴻是如何分辨出來的?
乍一看,似乎沒難度,但要確定這條軌跡的,可就不是輕易的事了。要知曉,只要錯一點,將會發生什么,就是無人能預料的了。
但是,陳天鴻最后是停留在了拐點處。
這個距離距眾人走的算,最多五千步。
“準備在這里過夜!”
黑闥與蔡逸逍是跟的最近的,二人聽著陳天鴻說話,同時看向天空。二人一樣納悶,明明是午時剛過,怎么就要過夜了。再看陳天鴻時,已經盤膝打坐在地上,閉目養神起來。
這份心境,看的二人只掉下巴。
魚、樊與陌生少女前后追上來。
“你想喝水,對嗎?”樊小璋看向少女,突然失聲道:“糟糕,我們走的太匆忙,沒帶水和干糧。”
說話時,看向陳天鴻,立即走過來,伸手摸進小背蔞,道:“蠶哥,你一般都會背一小桶酒,對吧?那位姑娘真的需要水,她快渴壞了!”
陳天鴻沒有阻止,沒有表態。
樊小璋拿出一個小木桶,略帶歉意的微笑,趕緊給少女送了過去。
少女丟掉手中長劍,打開泥封,咕咕狂飲,一氣喝盡。顯然,樊小璋是看準了她的情形。她喝完后,將小木桶丟到地上,順勢坐在地上,盯著自己的長劍發呆。
樊小璋撿起木桶,用衣袖擦干凈上面的灰塵,咽了口唾沫,輕聲道:“這個……人死為大……莫不如埋了兩顆人頭……”
“隨身攜帶……實乃不祥……”
沒人理他,他只能自自語。
“黑闥,站在我的左下角一步半處。”
陳天鴻突然說話,嚇了眾人一跳。可看他時,他仍然閉著雙眼,靜心打坐。豈料,他繼續說話了。
“錦麟,站在我的右上角半步處。蔡兄,平站在錦麟身后一步處。”
他的話音剛落,他背后的光束后傳來吼的一聲獸嚎。
“都別動,盡量放松。晚餐已經在靠近,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吼~
又是一聲獸吼,近乎就在陳天鴻身后的一步之遙。只是仍然看不到妖獸的身影。
陳天鴻不動如山,其他四人屏住了呼吸。哪位少女依舊盯著自己的長劍,似乎喝醉了一般。
約莫一刻后,一顆碩大的銀色牛頭從陳天鴻的右上角位置慢慢探出,被彩色光束映耀的一雙血色巨眼泛著血輪漣漪,似血在涌。
吼~
牛頭妖獸吼了一聲,猛地一躍,似是極力掙脫了韁繩的束縛,向陳天鴻撲來。明明雙方近在咫尺,可牛頭妖獸仍然是奔馳而來。
“黑闥,砍它的右前腿。錦麟,刺它的第三排左肋往上九寸位置。”
陳天鴻指揮若定,黑闥與魚錦麟似提線木偶,同時揮劍砍刺而出。
黑闥沒有修真道行,空有一副身板與蠻力,全力砍下,好似砍在了鐵石上,手中長劍斷為數截,握劍的虎口開裂,鮮血冒出。但他這一劍,還是阻止了牛頭獸的進擊。
同時,有道行在身的魚錦麟穩準狠地刺出一劍,正好刺在了牛頭獸第三排左肋往上九寸。牛頭獸突然像被針扎了一樣,右前腿又受到了極強的阻力,竟是形成前撲之勢。
頓時,形成了一個快速奔馳的牛頭獸打了個趔趄,半斜著撲向陳天鴻的架勢。
轉瞬間,盤膝而坐的陳天鴻背后突然出現一柄長劍,劍柄著地,劍尖對準了牛頭獸的喉嚨。沒人看清陳天鴻是如何反手將長劍放在身后的地上,只見長劍的大半劍身直接刺進了牛頭獸的喉嚨。那怕是牛頭快要撞在他的頭上,他竟然一動不動。
此刻,大家才發現,只見牛頭,不見牛身。
陳天鴻站起身,道:“大家搭把手,把這怪蛇拖出來。今夜,吃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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