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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涿光山為,向東北二百里連接蔓聯冰山,向西北二百里毗鄰丹熏雪山。三山圍成的正三角地域范圍,地勢約有三山的三分之一高,地形像“驢背”,生長著一種落葉松,是唯一的樹木。
這片廣闊的松樹林,被稱之為“驢背松林”。
典籍記載,驢背松林下埋著一座古墓。關于墓主人的身份,有著非常大的分歧。往往是同一本書的同一個作者,列舉出一串名字,注明一大段模棱兩可的話。細細總結下來,出現最多的一個字是“昊”,時間跨度大約是太古末期至上古中期。
墓主人的名字應該是叫“*昊”或“昊*”,是不是人族,語焉不詳的典籍記述是無法確認的。因為是人族的典籍,普遍暗示是“人族”。
墓主人生活的時間跨度問題,應該是確定的。但是,是一個人,還是一批人,產生了巨大的分歧。有人認為是一個長生的人,有人認為是古老部落的數十代首領,方可跨度如此長的時間。
總之,不管是一個人,還是一批人,都是擁有通天徹底、改天換地之能耐的人,或者說某一靈智族類中的一員。
這樣的一個墓地,從來是修真界趨之若鶩的探險歷練地。
實事上,這里的確被大肆挖掘過一次。令世人不解的是,主導一方不是近水樓臺的紫微殿,而是遠在西荒的另一四正門派“青華宗”。挖掘的過程與結果均無記載,但是,自那次挖掘結束后,“青華宗”封閉山門,五千年未走出西荒。
事有不幸,事有湊巧。恰恰是在五千年的封閉過程中,另三正加速衰落,六玄盟迅速崛起。致使如今,四正中反而最強的是“青華宗”。
亦從那時開始,這里隱隱約約成了一處禁地。
驢背松林里的松樹,茂盛,稠密。樹葉上積著厚厚的雪,一塵不染,潔白晶亮。地面上,一層薄薄的雪覆蓋在冰層上,很滑。整齊的雪面表明,很久,很久,這里沒有任何生靈來過了。
正午時分,松林里很暖和,有風刮起,林內多了一絲清爽的涼意。
敢來這里的人,不能說全是藝高人膽大,至少是有備而來。
一道人影混在風中,從正東進入森林,貼著一棵棵松樹緩慢飛行,仔細搜尋著每經過的一寸地方,一直朝樹林深處而去。行至五棵松樹環抱的位置時,人影緩緩落地。
在落地的剎那,正背后飛來一枝冰箭,奇快、奇準的打了后心,沒入身體時還擦起了火花。人影呆滯半晌,雙眼圓睜,緩緩栽倒在地,死不瞑目的望著前方,雙手微微彎曲,似在努力抓住生命之線。
“果如表哥所查,此人僅僅是一介神意境初階修士,憑借著一面玄鑒鏡搗亂而已。”悠悠的話音從樹林中傳來,須臾,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出兩道身影,轉而用責備的語氣說道:“為了這么一個小人物,我竟然親自走了一趟。蘇長安啊蘇長安,你這是怎么了?”
“蘇師兄,此人果如消息所說,是一個羅鍋子。如此丑陋之人,能死在蘇師兄您的手下,簡直是祖上積了天大的陰德。”身后那人道,“蘇師兄,待我檢查一番,將他身上的幾樣仙器收了。然后,我們立即離開這里。”
“嗯!大雪城那邊我已經部署好了。今夜,立即突襲星辰殿,將流云城的殘余人馬斬殺干凈,以絕后患。”蘇長安緩緩轉過身,喃喃自語道:“能在一年多的時間里,整理完大宰院散落的古史料,并憑借所知知識尋來此處。可見,此人至少算半個人才。可惜啊!”
“哦!”
“嗤~”
哦字音未落,嗤的聲音同時響起。
一柄黃金短劍沿著心的位置,貫穿了蘇長安的胸膛。又迅速拔出,劍上不沾一絲血。劍穿過的位置,是一個透明的窟窿。
咔嚓~
樹林中響起一聲清脆的脖子碎裂聲。
一人,右手握著黃金劍,左手緩緩放開已經被捏碎的脖子,任憑手中的尸體倒地。
稍后,他的手中多了一根黑色權杖,權杖上的那顆紅色血珠,光芒漸有外溢之勢。透過紅色血珠看去,權杖內的那樓血柱,越來越綿密濃厚。
當權杖緊挨到尸體的丹田部位時,像是渴望了太久新鮮血液的嗜血狂魔,緩緩融進了尸體內。隨之,權杖處開始,尸體化為一縷縷灰煙,被清風吹散在樹林內。
兩具尸體隨身攜帶的法寶與靈材等,自然而然的易主。
那道孤獨的身影,沒有任何表情,環視四周后,繼續向樹林內走去。走出百余步,悄然無聲地貼在一棵松樹上,將氣息隱藏在了風中。
少頃,行走的正前方出現了一道虛無陰影,好似幽靈一樣飄移了過來。
那是一道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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