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側妃心里一涼。
這些日子,她一直自欺欺人,不肯正視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方公公的幾句話,委婉地將這個令她難堪的真相說了出來。
太子不是沒有空閑,而是不肯去她的荷香院!
這是為什么?
太子這些年對她的寵愛絕不是假的。現在明知她吃了苦頭,卻連面都不肯露,顯然是有所忌憚……
太子妃沒什么能耐,那個令太子心生忌憚的人,顯然就是顧莞寧了!
顧莞寧!
于側妃暗暗咬牙切齒,眼中射出憤恨的光芒。臉孔有些猙獰扭曲。
方公公看了,不由得一陣哂然。
再美的女子,一旦露出嫉恨的嘴臉,頓時變得丑陋不堪。
于側妃重又將荷包塞了過來,又順手將手腕上的翡翠玉鐲拔下,塞到方公公手里:“求方公公通融一回。”
看在翡翠玉簪的份上,方公公總算勉強應了下來。
……
于側妃苦等一個時辰,總算等到了太子。
還沒張口,于側妃便紅了眼圈,淚水在眼眶里轉來轉去,始終沒有掉落。卻更惹人心憐。
太子果然心軟了,嘆了口氣道:“你不是想見孤嗎?現在孤來了,你怎么一句話又不說了。”
“殿下……”于側妃喊了一聲,淚水從眼角滑落下來,愈發惹人憐惜。
兩行熱淚,道盡所有委屈,訴盡心中酸苦。
太子也不再明知故問了,低聲哄道:“別哭了,孤知道你近來受委屈了。孤這不是來看你了嗎?”
于側妃哽咽道:“如果不是妾身厚顏祈求,殿下哪里肯來。”
太子少不得又說了一番甜蜜語,才哄得于側妃哭聲漸止。
不過,在于側妃委屈地說起太子妃“立規矩”一事時,太子卻咳嗽一聲道:“太子妃執掌內宅,這些事,孤也不便插手過問。”
于側妃:“……”
于側妃又驚又急又氣,竟不假思索地就將心里話說出了口:“殿下以前可從不是這樣的。現在多了一個顧莞寧,殿下怎么就變了口風?難道還怕她不成?”
太子面色陡然一變,勃然大怒:“放肆!你不過是區區一個側妃,竟敢這般和孤說話!太子妃讓你立規矩,你膽敢有怨,還扯到太孫妃的身上。看來,都是孤往日太過大度,縱得你自以為是,滋生貪戀。”
太子發怒,于側妃當然見過。
只是以前都是對著太子妃,對著她的,還是第一回。
于側妃哭得梨花帶雨。
太子連看都沒看一眼,鐵青著臉拂袖而去。
于側妃哭了半夜,下半夜就發起了高燒。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