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莞寧:“……”
要是還沒看出太孫打的是什么主意,顧莞寧也枉活這么多年了。
顧莞寧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地應道:“除了祖母之外,我從未伺候過任何人茶水。不如,我將云墨叫進來,讓她喂你喝上一杯如何?”
被揭穿了不軌意圖的太孫毫無愧色,沖顧莞寧笑了一笑:“我‘病’倒之后,云墨做賊心虛,這幾日都在書房里躲著,根本不敢露面。你若是想見她,我這就打發人將她叫來如何?”
……對著面皮雄厚的太孫,顧莞寧的犀利毒舌也派不上用場了。
太孫費勁心思設下這一局,親自下毒的云墨無疑是最關鍵的人物。此時萬萬不宜打草驚蛇。
罷了!
看在他為了對付敵人不惜以身犯險的份上,她這個未來的太孫妃就放下身段,伺候他一回茶水好了。
顧莞寧倒了一杯茶,坐到床榻邊,身子微微前傾,將茶杯遞到太孫的嘴邊。
太孫眼中笑意更盛,張口徐徐喝了一口。
溫熱的茶水,很快滑入口中。
真甜!
如果每天她都陪伴在他身邊,這樣親昵地喂他喝茶該有多好。
得隴望蜀得寸進尺的太孫,一點都不害臊地將心里話說了出來:“阿寧,我真想早日娶你過門。我們兩個就能朝夕相守日夜相對了。”
朝夕……日夜……
顧莞寧腦海中不受控制地閃過一個久遠的畫面,臉頰忽然有些發燙。
太孫看著臉泛紅云的顧莞寧,心思又漂浮蕩漾了起來,悄然伸出右手,握住顧莞寧的左手,聲音有些異樣的低啞:“阿寧……”
滾燙的溫度,從交握的雙手處,迅速地蔓延至全身。
一股從未有過的悸動,在心底涌動不息。
顧莞寧像被灼熱的巖漿燙到了一般,猛地用力抽回左手站了起來,渾然忘了自己的右手中還端著一杯熱茶……
茶杯一晃,大半杯茶水都溢了出來,濺了太孫一臉。
太孫:“……”
顧莞寧:“……”
太孫頂著一張滿是茶水的俊臉,哭笑不得。
顧莞寧滿心的羞惱,在看到太孫此時滑稽又可笑的模樣后,頓時化成了忍俊不禁的輕笑。
那抹笑意,點亮了她冷艷明媚的臉龐,散發出奪人心魄的艷色。
她性情偏冷,平日極少笑得這般開懷。
太孫忍不住也跟著笑了起來:“快些將毛巾拿過來,替我將臉上的茶水擦拭干凈。我這副模樣若是被別人見到了,豈不是貽笑大方。”
身為太孫的顏面還是要的。
顧莞寧拿了毛巾來,卻不肯動手,只將毛巾塞到他的手里:“我看你精神好的很,根本無需人伺候。”
太孫故作無奈地嘆了口氣,等了片刻,也不見顧莞寧心軟,只得自己動手,將臉上擦拭干凈。
至于衣襟上的茶水,早已滲入衣料中,濕漉了一片。這就沒辦法了。只能召人進來伺候更衣。
兩人難得見面獨處,太孫舍不得傳內侍進來打擾。
顧莞寧卻蹙眉道:“你現在身子虛弱,得仔細小心些,快些召小貴子進來伺候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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