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好脾氣地笑道:“整日在床榻上躺著,懨懨地沒精神,偶爾總得下床榻走動。你不喜歡我站著,我現在就回床榻上躺下。不過,我沒什么力氣了,不如你扶扶我。”
顧莞寧瞪了太孫眼。
這個蕭詡,真是天生的厚臉皮。無時無刻都不忘占便宜。
太孫摸摸鼻子,悶笑聲。
被晾在旁的顧謹行:“”
雖然顧謹行很清楚自己此行就是為了做擋箭牌,可被人忽略到這步,也實在有點過分了吧!
顧謹行略略咳嗽聲。
太孫終于看了過來,眼神稍微有些驚訝,里面分明寫著“你怎么會在這兒”。
顧謹行忍住翻白眼的沖動,上前拱手行了禮,本正經地說著場面話:“太孫殿下昨日送了禮物到定北侯府,我和二妹今日特意來當面致謝。”
太孫總算又恢復了平日的溫文爾雅,微笑著應道:“你們兄妹兩個太過客氣了。”又看向顧莞寧:“昨日送的禮物,不知可合顧二小姐的心意?”
那聲顧二小姐,說得格外正經,聽在耳中,卻又有說不出的旖旎。
顧莞寧面上微微熱,故作鎮定從容地答道:“那副弓箭是殿下親手所做,我若是說不合心意,豈不是拂了殿下的片心意。”
太孫眼中含笑,眉間含情:“顧二小姐喜歡就好。”
又被晾在旁的顧謹行:“”
算了,他還是識趣點,早點避開吧!
顧謹行飛快地沖顧莞寧使了個眼色,然后對太孫說道:“想來殿下和二妹有話要說,我暫時在外面等候片刻。”
太孫看著顧謹行的目光里滿是欣賞和贊許。
顧謹行:“”
顧謹行走,顧莞寧臉上的神色立刻就變了,冷凝不善地看向太孫:“你不好好養病,還有閑心做什么弓箭!”
太孫似乎早就料到顧莞寧會張口詰問,不慌不忙地解釋:“這弓箭是在我生病之前就做好的,只是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送給你。我病了之后,梧桐居里外這么多人看著,母妃更是每天都在床榻邊守著,我就是想動手也沒機會。”
原來是之前就做好的。
顧莞寧直堵在胸口的悶氣稍稍散了些。
就見太孫含情脈脈地看了過來,柔聲道:“阿寧,我知道你是在意我的身體,所以才會動怒。你這樣生氣,說明你是真的將我放在心上了。穆韜回來向我稟報的時候,我真的很高興。”
顧莞寧被肉麻出了身的雞皮疙瘩,忍不住啐了太孫口:“你也不嫌自己肉麻!”
太孫揚起唇角,徐徐笑,走上前來,悄然握住顧莞寧的手,低低說道:“我只對你個人肉麻。”
股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兩手交握處蔓延開來。
顧莞寧面上耳后都隱隱燙,被太孫握著的那只手也燙了起來。
冷凝如冰的心湖,不知何時被春風融出了縫隙,蕩漾出了圈圈的漣漪。
她想瞪他眼,就像往日那樣,讓他收斂些。
可不知怎么地,瞪過去的力道遠不如平日,倒像是在嬌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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