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辦到,為了曹家孫的永續,你一定要辦到。”
說完,曹操從抽屜里取出一只玉盒,打開玉盒,里面是一面燦燦光閃的金牌,他將金牌連同玉盒一起遞給了女兒,“就是這面金牌,視我若生,你收好它。”
“父親,以后再給女兒吧!”
“不!你現在就拿著,拿著!”
父親堅定的態使曹憲不得不接過玉盒,同時一種沉甸甸的責任壓在了她年輕的心中,曹操笑著點點頭,“去吧!為父想休息了。”
曹憲不再打擾父親休息,慢慢退了下去,曹操閉上雙眼,就仿佛老僧坐定一般,陷入了長久的沉思之中
從銅雀宮回到自己府中,曹植便命令隨從和妻妾們收拾行裝,盡管他心情憂憤到點,但他還勉強保持著理智,他知道父親放自己去許昌,不再逼迫自己交出名單,實際上已是對自己寬容了,若他還不知好歹,那等待他的,將是更加嚴厲的懲處。
回到書房,曹植找出一只竹筐,開始隨手開始收拾自己的物,但只片刻,他便收拾不下去了,心情壓抑得他就想大吼大叫,他一下坐在桌前,痛苦地揉搓著自己的陽穴,
就在這時,曹植的妻崔氏端著一碗參茶快步走進了書房,崔氏是崔琰的侄女,這也是崔家為什么堅決支持曹植的主要原因,但自從半年前爆發楊崔案后,楊修和崔琰被賜死,崔氏便處于一種惶惶不安之中。
按照慣例,叔父崔琰被賜死,魏公也不會再允許這門婚姻存在,但魏公卻因為漢匈之戰被分散了精力,一時顧不上崔氏,隨著漢匈之戰平息,崔氏又開始提心吊膽起來。
她將茶碗放在丈夫桌前,柔聲道:“其實去許昌也不錯,可以避開很多閑碎語,也不用看別人臉色,夫君又那么喜愛,可以自由自在地做自己喜愛之事,更重要是,我們不會被分開。”
曹植明白妻的擔憂,握住她的手笑道:“放心吧!既然不讓我做世,那也休想要我休掉妻,就算他是父親也行,我們決不會分開。”
崔氏點點頭,又笑道:“夫君去休息,書房這邊我來替你收拾。”
“不用了,你去照顧孩們吧!這里東西不多,我自己收拾一下便可,而且這里的宅依舊屬于我們,先帶一些上用的東西,其余物以后再慢慢收拾。”
崔氏心中高興,又讓丈夫喝了參茶,這才端著空碗去了,曹植嘆了口氣,只得強打精神收拾自己的必要物,準備明天中午之前離開鄴都
就在曹植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鄴都的同一時刻,御史中丞楊添在一名侍衛的引領下,匆匆來到了曹丕的書房,侍衛在門口稟報道:“啟稟世,楊中丞來了!”
“請他進來!”房間里傳來曹丕的聲音,雖然聲音顯得有些疲憊,但依然可以聽出一種抑制不住的興奮。
楊添會意地笑了笑,快步走進了書房,書房內,曹丕正坐在桌前批閱各地的牒,見楊添進來,他放下笑問道:“有銅雀宮的消息嗎?”
御史中丞有兩人,一人是陳群,負責監察鄴都官,另一人便是楊添,負責監察地方官,手下有八名侍御史,長年在各地巡視,而楊添同時也是曹丕的心腹,所以他的另一項暗中職責,就是為曹丕收集情報,監視政敵。
楊添上前行一禮,諂笑道:“果然不出世的意料,魏公把植公叫去,并非是為了安撫,而是逼他交出支持者名單。”
曹丕精神一振,連忙問道:“他交了嗎?”
楊添搖搖頭,“他堅決不肯承認有什么支持者,見魏公惹怒了,將他放逐去許昌,明天就啟程。”
曹丕臉上笑容迅速消失,似乎有些不高興,父親顯然是妥協了,不再逼弟交出名單,而只是把他打發離京,可這并不能解決什么問題,支持弟的勢力依舊存在,他們還會暗中往來。
楊添明白曹丕的擔心,笑道:“其實我覺得魏公只是一時抓不到證據,我們可以替魏公找證據,只要抓到植公依然和朝中重臣暗中往來的證據,相信魏公就不會再輕饒。”
“你說得對!”
曹丕贊許地點了點頭,他負手走了幾步,又回頭道:“支持弟的大臣很多,但我們要監視最重要之人,一人是尚書令鐘繇,另一人是侍中王桀,要派人監視住他們。”
“卑職立刻就辦,另外司空崔林是植公的岳父,是不是把他也監視起來。”
“崔林就沒有必要了,岳父和女婿之間有往來很正常,談不上什么證據,關鍵是不能把事情鬧大,要暗中收集情報,明白嗎?”
楊添深深施一禮,“卑職明白了!”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