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操幡然醒悟,他拍拍額頭道:“是我淺慮了,多虧仲德提醒!”
程昱見曹操欣然接受自己的建議,他心中也為暢快,又笑道:“其實魏公的擔憂并非沒有道理,與漢軍合作過于深入,容易引發將士們對漢軍的認同,一旦將來曹軍與漢軍的戰爭受挫,就會出現曹軍重要將領投降漢軍的不利局面,所以關鍵是要把握住一個,與漢軍的合作,既不能深入,也不能拒之千里,只要把握好這個,我想魏公亦無憂矣!”
曹操捋須點頭,“仲德所,深得我心!”
這時,曹操見有侍衛在門口似乎要稟報,他這才想起曹休之事,便問道:“可曹休求見?”
“回稟魏公,正是!”
“讓他進來。”
曹休是虎豹騎副統領,這次被曹操任命為斥候領,擔負著刺探并州北部情報的重任,曹操知道他有重要軍情,必然和匈奴有關,片刻,曹休快步走進后堂,單膝跪下行禮道:“參見魏公!”
“有什么緊急軍情要向我稟報?”曹操的語氣很平淡,他顯然不認為現在會有什么緊急軍情。
“回稟魏公,呼廚泉秘密派使者來了。”
這個消息倒是使曹操微微一怔,目光又迅速轉向程昱,程昱點點頭,“魏公,這是在微臣的意料之中。”
曹操又沉吟片刻,對曹休道:“你能以秘密方式來稟報,這樣很好,你可帶使者來后堂見我。”
曹休行一禮,便匆匆而去了,曹操又問程昱,“仲德認為呼廚泉此時派使者來,是何意?”
程昱微微一笑,“呼廚泉派使者前來,至少證實了我的推測,匈奴人并沒有把并州和關內割裂開來,如果我沒有料錯,呼廚泉是希望魏公最好能按兵不動,甚至希望魏公與他共同對付劉璟。”
曹操忍不住冷笑一聲,這時,侍衛在門口稟報:“啟稟魏公,匈奴使者來了!”
“命他進來!”
片刻,曹休領進來一名十五六歲的粗壯男,頭戴脫渾帽,身著深色繡花絲泡,看起來和市場上的胡商沒有什么區別,他進來摘下帽,露出一個光亮的禿頭,他深深行一禮,“匈奴右日逐王欒提達曼,參見魏公!”
名義上,匈奴人依舊臣服于漢朝,單于呼廚泉也每年派使者來鄴都象征性的進貢,同時拜見丞相曹操,這個欒提達曼曾六次代表匈奴單于出使鄴都,和曹操已經很熟了,曹操點了點頭笑道:“原來是老朋友來了,請坐吧!”
“多謝魏公!”
達曼坐了下來,他取出一卷羊皮信,雙手呈給曹操,“這是單于寫給魏公的親筆信,請魏公過目。”
一名侍衛將信轉給曹操,曹操卻不急著看,將信放在一旁,問道:“日逐王是從高奴直接過來,還是從代郡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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