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摟過孫,老淚縱橫道:“尤其我這孫,還從未離開這里,難道他也要在這里呆一輩嗎?”
劉璟默默點點頭,笑道:“老丈其實不用再害怕,關中的戰爭已經結束了,現在正在重建,很多巴蜀和漢中的關中人都陸陸續續返回家鄉,官府會分配土地,五年之內免稅,后十年施行十稅一,輕徭薄賦,回家鄉不會有問題,不過我建議老丈就不要回去了,以后河曲也會不錯。”
“為何?”老者拭去淚水問道。
劉璟笑了笑道:“因為我已決定在建立河曲郡,會陸續從臨洮、隴西地區遷移漢民過來,免稅賦徭役五十年,先修建河曲縣城,我會出高價招募勞工,象老者的兒如果有時間,可以去應募,我要保護寶貴民力,不會勞累,還可以掙一筆錢。”
老者既高興又感到十分驚訝,高興是朝廷終于要在河曲建郡設縣了,而且還免稅賦徭役五十年,而驚訝是這位將軍看起來年紀輕輕,居然能決定建立郡縣,他的身份可不一般啊!
法正有意說破劉璟的身份,劉璟卻搖搖頭,不準他說破,他起身拱手道:“就不打擾老丈,我們告辭!”
劉璟又命親兵給老者留五張羊皮作為見面禮,老者千恩萬謝送他們出了門,這時王春忍不住問劉璟道:“殿下真的決定設立河曲郡嗎?”
劉璟用馬鞭指著遠處風景笑道:“如此豐腴肥沃的土地,物寶天華之處,我豈能視而不見,不過建立郡縣是長遠之事,我打算先在這里屯田,減少西海周邊的駐兵人數,軍隊轉到河曲地區屯田并訓練,后來漢軍所有的軍隊都要來河曲一帶訓練半年。”
王春沉吟一下道:“既然殿下如此有心開發河曲,我也愿為為殿下效力,搬家來河曲長住。”
劉璟大笑,“如果王先生愿來,不妨就出任河曲郡的第一任守。”
王春愕然,他剛要擺手,劉璟已大步離去,遠遠聽他的聲音傳來,“為醫者,濟四方;為守者,垂青史,先生不必再推辭了。”
王春也不由怦然心動,他今年才五十歲,再做十年守,卻能流芳年,他原本已經冷卻的官場之心,這一刻又重新熱了起來
漢軍在橫掃了楊千萬和宋健的軍隊后,隴西諸胡已經完全臣服于漢國,但涼州一帶的胡人卻始終沒有前來覲見,在涼州也同樣生活著眾多胡人,不過幾年前馬超進軍關中的軍隊中大多是涼州的胡人勢力,比如楊秋之軍,就是涼州的氐胡軍隊。
當馬超的十萬西涼大軍被曹軍擊潰后,絕大部分胡人都在關中陣亡,這便使涼州胡人勢力遭到了重創,哀鴻遍野,這也同樣給了張掖羌王南宮一個機會,他是涼州諸胡中唯一沒有參戰的羌人勢力,他利用涼州胡人衰亡之機,大肆吞并,僅僅兩年時間,便基本上統一了涼州胡人諸部,成為數支胡人部落的大酋長。
勢強必然驕橫,這句話放在南宮身上一點不假,他已擁有帶甲騎兵五萬余人,便自認為可以和中原諸侯平起平坐,他不僅殘酷剝削被他吞并的諸胡各部,同時還將勢力觸角伸到了朝廷的傳統地盤,先便是驅逐了張掖郡和酒泉郡的守及官員,開始向生活在這兩郡漢人農民征稅。
但就在他準備對武威郡官府動手時,傳來了劉璟和曹操達成停戰協議的消息,關隴地區正式劃歸劉璟,隨即漢國成立,這便使南宮的黑手又縮了回去,一方面是他頗為忌諱漢軍,漢軍戰勝了曹軍,并將曹軍趕出了關隴,這多少有點為之膽寒。
而另一方面,劉璟下一步是要對付隴西氐人,南宮心中也有了幾分期待,他很愿意出兵幫助漢軍剿滅氐人,這樣,他的勢力就可以進入隴西及河湟地區,他早就想殺入隴西,只是因為楊千萬和宋建聯手,使他占不了什么便宜,現在機會來了。
但出乎南宮的意料,漢軍根本沒有尋求他的幫助,便直接滅掉了楊千萬和宋建,并守住了大斗拔谷,很明顯是不準他的勢力南下,使他進軍隴西的一線機會隨之破滅,這使南宮大發雷霆,痛斥劉璟背信棄義。
南宮在思量再后,終于按耐不住心中的焦慮,他決定先試探一下漢軍,便借口討伐曹操,派兄弟南宮紀率軍一萬進軍武威郡,準備將漢朝的朝廷官員驅趕出武威郡,一旦得逞,南宮就將實際占領了整個河西走廊,使漢朝幾年來苦心經營的西域付之東流。
眼看羌胡軍隊即將大舉殺至,護羌校尉、武威守杜畿緊急命人趕赴金城郡向漢軍求援。
此時漢軍的萬主力已離開了隴西郡和西平郡,暫時駐扎在金城郡的黃河北岸,由鎮西將軍馬超統帥,龐統為軍師,劉虎為副將。
命漢軍駐扎金城郡是劉璟的刻意安排,由于劉璟沒有答應南宮盡收氐人的條件,也沒有和南宮聯手進攻氐人,這無疑就是破除了先前與南宮達成的默契,劉璟知道他不會善罷甘休,必然會有挑釁行動,而金城郡緊靠武威郡,一旦南宮有異動,漢軍便可立刻出動。
事實上,就算南宮沒有動靜,漢軍也不會放過他,他占領了原本屬于漢朝的張掖和酒泉兩個郡,使敦煌郡孤懸于西域。
漢朝在最混亂和衰弱之時都沒有失去河西走廊,現在關隴已是漢國的疆域,劉璟又怎么可能容忍羌人對張掖和酒泉兩郡的占領。
這天上午,武威守杜畿的求救信送到了漢軍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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