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做兆遠的士名叫崔實,字兆遠,博陵崔氏的嫡系弟,他又笑著給眾人介紹這個年輕的士,“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潁川荀家弟,名志,字若,和我曾是十年同窗,才高,是荀家年輕一代的佼佼者。”
眾人聽說他是荀氏弟,都不由肅然起敬,荀攸、荀彧聞名天下,使荀家成為天下景仰的世家,有人低聲嘆道:“名門世家都來了,我們還有什么希望。”
“王兄此話就不對了,荊州可是無論貴賤,唯才是舉,誰都有機會,公平考試,我聽說是糊名考試。”
這個消息讓眾人都興奮起來,七嘴八舌問道:“兆遠,這個消息可當真?”
崔實笑道:“我昨天特地拜訪了徐長史,他和我叔父曾在隆中時的好友,叔父為此還讓我帶封信給徐長史,但徐長史明確告訴我,這次公開取士非常嚴格,我不可能幫我,讓我還是靠自己的識去考,他只透露一點點消息,一共考兩次,一次是書院考,考上了就有資格留書院繼續讀書,每月補助的錢糧足以養活家小,第二次是吏考,考上者可以直接任命為官,徐長史親口告訴我,兩次考試都是糊名。”
這時旁邊已經圍了很多人,崔實這番話頓時令人四周人歡呼起來,崔實卻笑而不,臨走時叔父告訴了他,荊州的公開取士并非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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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州衙在年初時改名為軍政署衙,而在八月又再次改名為驃騎將軍府,取消了軍政署衙的稱呼,但依舊保留了荊州州衙。
牌依然掛著,不過只有十幾人在維持著州衙的運轉,劉璟仍舊兼任荊州牧之職,其余軍政大員都轉移去了驃騎將軍府,不過地方卻沒變,軍府衙門還是原來的州衙。
軍府原定在十月遷往益州成都,但因為襄陽要舉行公開取士而推遲到十一月進行遷徙,以后冬春兩季在成都,而夏秋兩季則遷回襄陽,因此襄陽并沒有失去政治中心的地位。
這就和朝廷擁有許都和鄴都是一個道理,曹操為了穩定從袁紹手中奪取的河北和河東,而將都城遷到鄴城,劉璟則是為了穩定巴蜀,而設兩個將軍府,兩者有異曲同工之妙。
此時軍府內亂成一團,官員們都在忙碌地裝箱收拾東西,盡管大部分東西都不需要搬去成都。
但收拾下來還是有幾千箱書需要搬去成都,這些書都必須立刻運上船,趕在風向轉成西風之前運往巴蜀。
一輛馬車在數騎兵的護衛下,緩緩駛進了原來的州衙,也就是現在的驃騎將軍府,穿過廣場,在臺階前停了下來,一名親衛上前開了車門,劉璟彎腰從馬車里走了下來。
一個多月來,他也一直呆在荊州,奪取了巴蜀和漢中,是軍隊休整的時間,而對于劉璟,則是將注意力從軍事轉移到政務上來,尤其即將開始的公開取士,事關重大,劉璟也十分關注這次擇才考試。
進了軍府,他一向自己的官房走去,走進了官房,一名書佐上前替他脫去外袍,劉璟問道:“龐院丞來了嗎?”
“已經到了,在等候州牧召見!”
“請他進來吧!”
龐院丞便是便是荊州書院的院丞龐統,從巫城返回襄陽后,他先是在家中休息了近一個月。
隨著心中的憤懣消失,他心中又有了求仕之念,只是經歷了一番曲折后,他已不再迷信劉備,也不看好劉備去交州后會有什么發展。
他開始意識到了劉璟的光明前程,他的心思變了,也希望能在荊州求職,只是他拉不下這個面,無法開口,就在這時,他的叔父龐德公邀請他為荊州書院院丞。
荊州書院并不是龐家的鹿門書院,而是荊州的官方書院,官方最高府,院丞也是五石的官職,若沒有劉璟的同意,叔父也做不了這個主。
龐統心中肚明,他也就半推半就地接受了這個任命,重新入仕為官,開始了他新的仕途。
這次荊州公開取士,便是由將軍府長史從事蔣琬、政祭酒蒯良和荊州書院院丞人聯合負責,由于蒯良年事已高,身體又不好,實際上便是由龐統和蔣琬兩人全權負責招錄之事。
他們也調配了十幾名手下和余名士兵,盡管如此,每天還是從早忙到晚,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雖然忙得腳不停步,但龐統卻感到異常充實,尤其他和蔣琬全權負責制定規則,權力大,上面也沒有任何干涉,這使龐統第一次嘗到了權力的滋味。
此時是龐統出任院丞以來第一次見劉璟,他心中也頗為緊張,跟著書佐匆匆走進劉璟官房,只見劉璟正負手站在窗前,久久凝視著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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