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感覺有人給他當頭澆了一盆冷水,激動的情緒平和很多。
李赟問他,“你說你家主人是我的親屬?”
問的同時,李赟還將家丁打量了一圈。
對方雖是個家丁,但穿著比尋常富戶百姓還好。
李赟可不記得自己有一門如此顯貴的親戚。
他與師尊在山上相依為命,連名義上的養父養母都未曾見過幾面,何來的親戚?
家丁正欲開口,耳邊似有冷哼炸開,那聲音音量不大,聽得卻十分清楚,似在耳邊響起。
李赟一聽這個聲音,第一反應是“來人是個內家高手”,第二反應則是激動得險些落淚。
“兩年多不見,徒兒好大的威風。”
分明是責備的話,但聲音中卻帶著幾分難的寵溺和喜悅。
李赟險些激動得忘了說話,直至謝謙說完這話從馬車車廂下來,他才如夢初醒。
只見李赟大步流星迎上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俯身拜道,“師父,徒兒不孝,未能遠迎。”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李赟心心念念的師尊——謝謙。
當年謝謙刺殺中詔皇后失敗,拉著好基友中詔大儒——萬軒,一路逃命。
憑借著老江湖的豐富經驗,謝謙一行人避開了中詔皇室貼出的皇榜,很順利離開了中詔國。
正逢諶州打得火熱,謝謙擔心會被卷入戰場,不得不帶著人繞了一番原路,直奔丸州。
他打聽了一番,這才知道李赟落腳的地方,只可惜趕到城外的時候,城門早早下鑰了。
“起來吧,多大的人了。哭哭啼啼讓外人看來,有損你威信。”
謝謙俯身將李赟扶起,借著火把的照明,旁人發現李赟和謝謙的側顏有五分相似。
李赟青春年少,面色尚顯稚嫩,但經歷數場大戰,已經有了大將風范。
謝謙成熟穩重,面色棱角略顯滄桑,一雙眸子平靜如一潭死水,反倒給他添了幾分魅力。
只要眼睛不瞎,這兩人站一塊,十個人有九個會猜測他們有血緣關系。
李赟吸了吸鼻子,反應過來之后露出幾分羞赧之色,這才發現自己被人圍觀了。
這個時候,李赟發現自家師父身邊站著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鬢角染了幾縷灰白,但周身氣度相當儒雅,帶著濃濃的墨水氣息。這樣的氣度,李赟只在幾個先生身上見過。
很明顯,這位中年男子也不是普通人,家世出身定然不差。
中年男子正是中詔大儒萬軒,表字長齋。
他打量了一翻李赟,李赟還乖巧地給他行了禮,稱呼一句“前輩”。
萬軒滿意地點點頭,撫須笑道,“倒有幾分你年輕時候的風采。”
謝謙學的是文武并重,眨眼瞧上去是個精瘦的書生,等動了手才知道對方如此能打。
李赟身上卻沒什么書卷氣息,身材精瘦頎長,站在那邊就是一桿槍,一瞧就知道是個武人。
萬軒這么說,李赟眼珠子暗中轉了轉,某個問題含在嘴里,幾欲問出口。
他和師父到底是什么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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