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慈:“……”
若非他克制,他都有種彈跳般躥逃的沖動。
面色難看地問道,“主公何出此?”
“直覺。”她道,“因為上次文證的事情?我只是特地吩咐他一件事情,他比較方便去做。”
衛慈不發一語,這話感覺怎么回答都是錯。
“我現在啊……處境相當尷尬。”姜芃姬雙手揉了揉臉,口氣帶著幾分黯然,賣可憐,“背地里有群狼環視,我都不知道誰是敵人,誰是朋友,也許一步行差踏錯,便是萬丈深淵。”
衛慈表情意動,“主公何出此?有人要害您?”
她“苦澀”地笑了笑。
“不然呢?要我命的人,一撥兩撥三撥,明的暗的都有。明知道內奸是誰,但我卻不能動她。不是我沒能力去動,而是不能動,一動便會打草驚蛇,牽一發而動全身,真是憋屈。”
衛慈心弦被觸動,他愣怔地望著她,這人前期處境這么艱難么?
怎么可能?
衛慈上一世跟著她的時候,她已經是天下幾大勢力之一的霸主,吞并衛慈舊主的勢力和地盤,天下能阻攔她登臨帝位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之后幾年更是橫掃天下。
如今,雖說開局已經不一樣了,但憑借著士族的身份,不應該更加順暢么?
“所以……文證對于主公來講,他是值得托付性命之人?”
姜芃姬道,“文證可以托付身家,但你可以托付性命啊。”
衛慈臉色一變,迅速扭過臉,渾身不自在。
他剛才還覺得篝火溫度不夠,如今卻覺得燥熱難安,如坐針氈,尋了個蹩腳的理由溜開。
姜芃姬瞧他狼狽走掉的身影,托著腮,喃喃道,“那些吃瓜黨的建議賣慘,真的可行?”
看樣子,效果還是不錯的。
直播間觀眾不知道姜芃姬是和誰鬧朋友,群策群力,總結了十幾個方案。
其中最可行的便是暗搓搓透露一些“慘料”,讓人心軟,簡稱賣慘。
只要氣氛烘托得當,肯定能讓人心軟啊。
更別說姜芃姬的風格一貫偏強硬,突然賣一波慘,效果拔群。
第二日,豐真發現姜芃姬臉上掛著淡笑,心情很不錯。
豐真蹙了蹙眉,問,“主公心情不錯?”
“嗯。”
豐真感覺到了春天的氣息。
大雪一連下了三日,積雪幾乎能淹沒半條小腿,馬車車輪碾壓過,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
豐真擔憂地道,“這雪這么大,會不會壓塌房屋?”
“無妨,主公早有應對之策。”
衛慈絲毫不擔心,對于積雪的處理,象陽縣去年就做得很好,今年更是普及整個奉邑郡。
別的地方會因為積雪厚重而導致房屋坍塌,但奉邑郡境內應該不會那么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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