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如此行為,讓一眾振風營將士,心中既感安慰又十分感動。
盡管是戰死了,還有如此體恤軍卒的首領,想將來對待自己的家屬,一定不會差了。
默哀完畢,林豐轉身,看著眼前整齊列隊的振風營戰士,神情十分嚴肅。
“知道為何你會被選中做了振風營的精銳戰士嗎?”
所有人不知林豐為何會突然如此發問,一時沒有人回應。
林豐頓了片刻自問自答。
“那是因為你和你的家庭背景干凈,清白,是遵紀守法的良家子。”
“別以為有武藝在身,就能做一個好的戰士,一個不能嚴格遵守紀律的戰士,他武藝再高,我們也不能用。”
“我一再強調,在保護好自身的情況下,多多殺敵立功,這沒問題,可是,你為了多砍幾個海寇,將自己置身于危險之中,便得不償失。”
“我制訂了詳細的進攻撤退計劃,沒有嚴格遵守的,必然會出現更多的變故,自己危險不說,還拖累了隊伍的團體作戰進程。”
“如果你活著,在下一次戰斗中,還能砍幾顆海寇的腦袋,可如果僅僅為了多砍海寇的腦袋,而把自己賠進去,就再也沒有機會殺敵立功,再也沒有機會見到你的家人,你的父母妻兒。”
“這就是為什么,我再三強調,一切行動聽指揮,注重團體作戰。”
“戰爭是殘酷的,身在戰場,刀槍無眼,我在努力爭取,讓你活著,海寇很兇殘,但是,想趁著我大宗被分裂之機,過來掠奪地盤,搶咱的家業妻兒,你我作為一個大宗人,必然要上戰場與他們拼命。”
“勝負不在一場兩場的戰斗中,而是誰活到最后,誰才是贏家。”
“都記住了嗎?”
全體振風營成員一起高聲喊道。
“記住了!”
林豐回身指了指兩座新起的墳塋。
“他們雖然光榮,卻沒了機會,作為他們的父母妻兒,是想要那些豐厚的撫恤嗎?”
“當然不是,他們想要自己的兒子,自己的丈夫,自己的爹回到家里,活蹦亂跳地回到家里。”
林豐運氣高聲喝道。
“誰若再違反命令,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林豐掃過所有軍卒的眼睛,他們沒有躲閃,只是堅定地看著林豐的眼睛,充滿著信任和堅強。
“好,接下來解散,休息,等待下一個行動命令。”
所有軍卒整齊一致地舉手橫在胸口,向林豐敬禮,然后轉身,依次散開。
林豐轉頭,發現裴七音正呆呆地看著自己。
一雙明亮的大眼睛里,快要溢出的柔情似水。
渥美秋山沒有等到渥美三夫勝利的消息,卻等到了游騎送來的最新戰報。
五千軍卒,被一股大正騎兵沖潰了,首領衛將軍渥美三夫戰死,同時殉戰的還有兩位千戶。
將士死傷一千八百余。
目前殘軍正在回程中,天黑前便能趕回福寧府城北營。
渥美秋山張了嘴,半天沒有合上。
半晌后:“這股大正騎兵有多少人馬?”
游騎單腿跪地,附身回道。
“襲擊發生在晚上,無法清楚地看到有多少人馬,據推測,約三千人馬左右。”
渥美秋山一拍桌子:“我不要你的推測,難道你無法探查出真實的數據嗎?”
“屬下慚愧,對方也是騎兵,無法靠太近。”
渥美秋山盯著他,咬牙喝道。
“給本大將把他推出去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