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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7.117

    看到新娘子,賓客們頓時喧嘩起來。陸明玉無比慶幸頭上戴著蓋頭,看不見人就少一分緊張,慢慢地跟在楚行后頭,新婚夫妻去廳堂拜天地。因為重生,陸明玉對老天爺更敬畏,一拜天地時,她虔誠無比,輪到夫妻對拜,看到對面楚行喜袍衣擺,陸明玉才再次緊張甜蜜起來。

    拜完天地,新郎、新娘移步去了新房。

    陸明玉緊張地攥緊了手中的紅綢球。這不是她第一次來楚國公府,卻是第一次來楚行的定風堂,那也是國公府里她兩輩子都沒有來過的地方。

    紅綢被她牽動,楚行感覺到了,他目視前方,手卻輕輕扯了下被兩人分頭牽著的喜綢。

    難以察覺的震動傳過來,陸明玉心跟著顫動,他,是故意的嗎?

    但陸明玉是不好意思試探的,繼續老老實實地往前走。

    越是緊張,路途好像就變得越短,好像沒走幾步,一行人就來到了新房前。

    陸明玉心如鹿撞,跨進堂屋,拐進外間,來到內室,看著鋪著龍鳳被的新床,陸明玉幾乎全身僵硬地轉過身,再木木地坐了下去。喜娘笑著說些吉祥話,跟著就示意丫鬟把金秤桿端過來,要掀蓋頭了。

    屋里的女眷們個個都期待地盯著新娘。

    陸明玉小手藏在寬松的袖子中,越攥越緊。蓋頭底下,她看見楚行不緩不急地走了過來,停下,然后,一支金秤桿就探了過來。金秤桿特別穩,一晃都不晃的,暗示了主人的從容,陸明玉瞬間亂了心,楚行不緊張嗎?難道大婚的日子他也與平時一樣穩重?上輩子楚隨挑蓋頭,金秤桿明顯發抖……

    各種念頭紛雜地冒了出來,尚未落下,眼前一亮。

    陸明玉本能地閉上眼睛。

    隨著她的動作,她頭上才挑到額頭尚未離開鳳冠的金秤桿也頓住了。

    楚行低著頭,鳳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她,連睫毛都沒有動一下。

    他一年沒見過她了,久到夢里夢到的她都面容模糊,不像真的,所以夢醒后他越發想她,晚上夢不見失望,夢見了卻無法滿足。今日迎親,來回來去路上,楚行都在幻想挑蓋頭的這一瞬,他知道她肯定極美,但此時眼前坐著的新娘,他的新娘,比他想象中的還要美上千萬分。

    陸明玉今日的妝容并不重,如喜娘所說,有的人描眉畫眼會更美,甚至完全變個模樣,可陸明玉天生細眉朱唇,冰肌玉骨,脂粉涂上去反而減了她的光華。恰如此時,她羞答答地坐在那兒,玉似的臉龐因為羞澀浮上桃花般的紅.暈,天生麗質,是任何脂粉都無法媲美的姿色。

    大概是覺得閉眼的時間太長了,新娘子眼睫蝶翼般顫動,如曇花緩緩地綻放,一點一點抬了起來,鼓足勇氣看向眼前的賞花人。她的眼形酷似桃花,她的眼眸滟如雨露,怯生生望向他,隨即卻像第一次見到生人一樣,馬上垂了下去,收斂她最靈動的美,只給他看她花瓣做的臉頰。

    楚行喉頭滾動,右手緊緊握住秤桿,才艱難地壓下去抬她下巴的沖動。

    他看不夠,恨不得蹲下去看,身后慶王妃輕輕咳了咳,笑著揶揄道:“大哥,我們在這兒等了半天了,你也給我們看看嫂子啊?”

    “就是就是,國公爺還有晚上可以好好看呢,現在先給我們解解饞吧。”

    一屋子女眷都打趣了起來。

    陸明玉腦袋垂得更低,楚行離得近,瞥見她領口處的肌膚都透了一層淺粉。

    他心跳加快,再不敢耽擱,利落挑起她的蓋頭,然后讓到一側,給眾人看他的新娘。

    “嫂子真美……”楚盈走到親嫂子身邊,眼里全是驚艷。

    陸明玉始終垂著眼簾,不用裝,本來就羞,光是楚行一人,就足以讓她燒起來了。喝合巹酒時,陸明玉更是不敢看他,不曾想鬧了個笑話。

    “國公夫人胳膊抬高點,國公爺都快夠不到酒啦!”

    喜娘的聲音近在耳邊,陸明玉心里一慌,自楚行坐下來后第一次抬眼。原來因為她胳膊放得低,楚行胳膊與她交錯,為照顧她,他只能低頭喝酒,可他太高……

    陸明玉尷尬地看過去,不期然撞進他明亮如星的鳳眼,仿佛一直都在看著她似的。

    陸明玉登時低頭,胳膊卻抬高了。

    新娘子紅著臉不肯看新郎,新郎的眼睛卻一刻都舍不得從新娘子臉上移開,再無國公爺素日的冷漠刻板,顯然是愛極了新娘。觀禮的女眷們看在眼里,有的全心全意地祝福,有的巴巴盯著楚行俊美的側臉,難免有些羨慕。

    家世好,本事好,還生得神仙一眼,滿京城能找到幾個呢?

    怪不得楚行這么晚才成親,原來是眼光高,就要娶京城最美的姑娘。

    新房禮畢,楚行去前院招待賓客了,陸明玉晌午在楚家女眷的陪伴下用了點飯菜,下午一個人待在新房。五月天熱,陸明玉人又緊張,出了一身的汗,歇晌前洗了一次,睡醒了又命人備水沐浴,然后換上一身大紅的家常衫裙,繼續等新郎。

    前院人語喧嘩,越發顯得這邊幽靜。

    陸明玉坐在床上,看著床頭大紅的鴛鴦枕,手指撫過鋪著的龍鳳錦被,她臉上越來越燙。

    楚行那么笨,親個嘴兒都把她弄疼了,晚上,會不會……

    腦海里浮現楚行清冷的臉龐,高大的身形,陸明玉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又熱又怕的。

    可是再怕,天還是黑了。

    定風堂前院。

    蕭從簡、蕭煥、陸嘉平、陸嘉安、徐承銳、賀裕這些勸酒的,不知真假都被楚行灌倒了。慶王是妹婿,也意思意思灌了楚行幾杯,畢竟關系親,瑞王則只敬一杯,謙和有禮地賀喜。神樞營、禁軍分別派出最能喝的同僚代表他們來灌酒,然后同樣敗在了楚行手下。

    “國公爺你到底有沒有喝醉過啊?”有人哀嚎著問。

    楚行但笑不語。其實喝了那么多,他雖然沒醉到走不動路,但也是有了六分醉意,只是楚行醉酒臉色不會變化,瞧著就像一點都沒受影響似的。

    “大哥,我再敬你一碗……”就在眾人準備罷手放楚行去洞.房的時候,有人忽然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自己給自己倒碗酒,然后醉眼朦朧地朝楚行走來,正是之前最先醉倒、已經睡了一小覺的楚隨。

    一般都是兄弟幫忙攔酒,今晚楚隨卻一直拼命灌兄長,賓客們詫異歸詫異,卻跟著起哄。

    楚行看著停在面前一身酒氣的堂弟,迎著楚隨不甘又痛苦的眼神,他側頭,命魏騰倒酒。

    魏騰體貼地只倒了半碗。

    “倒滿。”楚行平靜道。

    魏騰連忙從命。

    楚行穩穩端起大碗,舉向堂弟。

    楚隨看著他的碗,再看兄長,忽然笑了,一把舉起酒碗,咕嘟咕嘟往嘴里灌。他是放手了,可他管不住自己的心,看著自己喜歡的女人與兄長拜堂成親,看著兄長在賓客里游刃有余,想到兄長晚上就會與她做真正的夫妻,楚隨的心就像被人挖空了,空蕩蕩的,只有喝酒,不停地喝酒,才不用想她,控制不住地想她。

    喝了酒,楚隨踉蹌著倒了下去。

    楚行丟開酒碗,及時出手扶住他。

    楚隨艱難地抬起頭,努力睜開眼睛,看到兄長,他突然哭了,用一種悲憤又無奈的眼神看著楚行:“大哥,為什么是你,如果不是你,我一定會娶到她……”

    醉酒的人,聲音無力含糊不清,就算是楚行,也是因為知道內情,才辨認了出來。

    看著昏睡過去的堂弟,楚行佇立良久,才命阿貴送堂弟回房休息。目送堂弟的身影消失,楚行深深地呼了口氣,呼出對堂弟的最后一絲愧疚,他朝眾賓客拱拱手,難得露出些許笑意:“諸位慢用,我不勝酒力,先行一步。”

    “去你的不勝酒力!”

    一句話惹怒了所有人,沖過來要打他。

    楚行迅速避開,留魏騰、范逸招待客人,他大步朝新房走去。

    她在那里,他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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