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嚴肅內斂的丁雄偉,居然少見地輕輕一笑,說:“老同學,自然要賣我這個面子。”
尤明許突然就想起丁雄偉喪偶十余年,平時所有精力都抓在工作上,人稱“滅絕師公”,猛然間她福至心靈,問:“范教授是單身啊?”
丁雄偉頓了頓,淡道:“鬼機靈。她正在美國出差,你等電話。”
尤明許掛了電話還在笑,心想,明明冬天就要到了,可連丁雄偉都開始犯桃花了。
想到這里,她的腦子里自動就冒出殷逢今天的模樣,夾克西褲,高大英挺。不傻笑的時候,樣貌俊朗逼人,氣質出眾。
她閉了閉眼又睜開,心想食色性也,一定要透過他完美的皮相,看清底下的腦殘本質。
就在這時。
她猛地抬頭,看到窗外大樹下,一雙眼一閃而過。那是雙冰冷而陌生的眼睛,令她驟然間想到了吐信兒的蛇。緊接著一道黑影一閃而逝。尤明許從沙發彈起,直奔窗戶,一腳跨上,跳了出去。
然而長街寂靜,路燈沉默,統共幾個行色匆匆的路人,驚訝望著這個突然跳出來的女人。尤明許一擰眉,往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可一口氣追了百余米,鬼影子都沒見一個。又或者那人早就佯裝成路人,與她擦身而過了。
尤明許從警數年,還是頭回遇到這樣的事。沉著臉往回走,所以有人在偷窺她?
偶遇的偷窺狂?
因以前辦案懷恨在心的報復者?
她的心忽然劃過一絲更加冰涼的感覺,因為還想到兩種可能——
與她正在辦的這起連環殺人案有關?
抑或說,和殷逢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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