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倒退百丈，口中鮮血狂噴。
臂膀之上，更是一片焦黑。
險些被直接轟死過去。
“這……這是什么東西？”
夏佞天眼中頓時彌漫出了大片恐懼。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若是這威力再強上半分，或許自己真就死了！
而這，只是密室內微不足道的一縷雷電而已！
越往深處，威力就越是恐怖！
突然，一陣沒有任何意義的嘶吼聲傳來。
眾人望去，只見密室中央的一座石柱之上，一位男子正掛在墻上。
這男子身材高挑，一身湛藍長袍。
身上被數根手臂粗壯的釘子重重釘在了石柱之上。
不僅四肢被禁錮，甚至鎖骨之上，還被兩道鎖鏈徑直串了過去。
鎖鏈圍繞全身，將其牢牢捆在了石柱之上。
男子周身縈繞著耀眼的雷光，但雷光激蕩在釘子和鎖鏈上時，卻被盡數吸收。
只剩下了萬不存一的微弱余威，不受控制地彌漫在密室之內。
饒是如此，這余威仍然有著令人極為膽寒的恐怖威能。
“誰？！”
男子猛然抬頭，睜開雙眸。
這個時候，眾人方才看清了他的面容。
男子原本樣貌應十分清秀，而現在已然面目猙獰。
數道裂痕遍布全身，臉頰之上都是大片破碎的痕跡。
甚至是還有許多細小的碎片，正在不斷從身子上掉落。
看見陸軒等人，男子的眼神頓時兇狠起來。
“你……”
他還沒說完，陸軒便掏出祖劍，靜靜插在地面之上。
看著祖劍，原本躁怒的男子，頓時安靜了下來。
陸軒問道：“你認得這柄劍？”
男子道：“是！”
陸軒又問道：“你是道源？”
男子猶豫了一下，“是！”
陸軒微微點頭，隨即拔起劍，指向男子。
男子見此，眼中再度生出怒意。
但怒意只是存在瞬息，便轉而消失。
他抬頭望去，只見周圍的空間瞬間變幻起來。
仿佛身處另一個世界。
原本四周彌漫的雷霆之威，也瞬間消失。
陸軒走到男子面前，道：“聊聊？”
男子望向他，道：“讓我死。”
陸軒愣住。
他還從來沒見過這么奇怪的要求。
原本束縛住男子的釘子和鎖鏈也從他的身上消失。
能夠清晰看見，身上十幾道傷口處，盡數都是拳頭大的破洞。
碎片不斷從男子的身上飄落在地上，隨后破滅成灰燼。
“生靈還未行走于大地上的時候，我等身為最初的道，便已經出現，人族敬我，畏我，甚至是建造了這處大殿來供奉我……”男子聲音逐漸冰冷下來，“但他們最后騙了我，在他們眼中，雷霆是天罰，但人族想要自己掌控天罰的權利……”
陸軒看著他，微微點頭。
紅裙女子曾經說過，這個道源受盡了折磨，狀態很不穩定。
陸軒也看出來了。
長相這么清秀的男子，說話的時候卻帶著一股癲狂痛苦的味道。
就好像是赤腳踩在火焰上自自語。
這道源被囚禁，便是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歲月。
而這古城荒廢至今，又是不知道多少歲月。
在這漫長無盡的時間之中，這道源只能在這密室之中，無時無刻地被榨取力量。
而且這過程，對道源本身來說也是一種折磨。
現在能夠張口說出完整的人話，都已經算很了不起了。
陸軒看向他，問道：“你是道源，誰能囚禁你？”
男子反問，“道是不死不滅的嗎？不過只是天地規律的具象化罷了，而規律是可以被打破的。”
陸軒又問道：“那是誰干的？誰有這個本事？”
男子沉默，似乎是在忌憚著什么。
陸軒亮出祖劍，道：“放心，我背后有大佬，能罩你。”
男子忍不住張口道：“你拿一個死人的東西來吹噓自己？”
陸軒直接被干沉默了。
確實，萬界劍祖已經死了。
他若真的是無敵的話，怎么可能會死？
陸軒搖頭，“幫我拿到這柄劍的人，可以罩你。”
男子反問道：“你和她是什么關系？我為什么要信你？”
陸軒沉默了一下，說道：“管鮑之交！”
男子突然意識到什么。
他看向陸軒，道：“我不喜歡打啞謎，但有些詞句哪怕被提及，就有人會察覺到，到時候不僅是會害了你，也會給她帶來麻煩。
我且問你，你見過其他道源嗎？”
陸軒點頭，“見過。”
男子又問道：“他們下場如何？”
陸軒愣住。
見到炎正的時候，她被重創。
見到小安的時候，靈識直接被打碎，最近方才重獲靈識。
至于輪回道源，已經徹底沒了，現在尸體還在自己兜里揣著。
下場，一個比一個慘烈。
至于面前的這個道源……
顯然，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還不如輪回道源，起碼給了個痛快。
男子道：“這就是他所能做到的事情，雖然我很早之前就被囚禁，不知道他有沒有贏，但既然今天你在這里，我便知道至少我們沒有輸。”
說完這句話時，男子的身形突然淡薄了幾分。
身上的裂痕也愈發明顯。
甚至是身軀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崩潰。
陸軒見此，立即道：
“我先帶你出去，有什么事情之后再說。”
說完，他向男子伸出手。
男子搖頭，“我活夠了，我早就活夠了，我每時每刻承受的痛楚如同被千刀萬剮，我能同你說這些，已經盡力了。
讓我給自己一個痛快，求你了。”
話音剛落，男子重重一拳轟向自己胸膛。
咔嚓！
碎痕瞬間蔓延至全身。
下一刻，徹底化作無數碎片，消散在空氣之中。
只留下了一道光團，飄蕩在半空。
陸軒望著光團，微微一愣。
這和當初的空間道源極為相似。
也就是說，男子的靈識，已經被徹底抹殺了。
就算再孕育出新的道源，也不再是他。
“也算解脫了。”
陸軒長出了一口氣。
男子的狀態確實很不好。
在劍定無限的影響下，沒有選擇直接自盡來了結痛苦，而是先解答自己的疑惑，已經算是很不錯了。
“但他最后……選擇把自己留給了我。”
陸軒探出手，光團自覺飛入掌心。
斬道劍體瞬間就對其產生了反應！
雷之道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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