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他們鬧出來的動靜也成功吸引了更多的圍觀群眾,不少聞聲而來的村民聚集在門口,爭先恐后地想要看熱鬧。
其中就包括放心不下,從家里趕來的周起峰和周進兵兩父子。
“爹!哥!你們怎么也來了?”周進琳率先發現人群里的他們,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周蕓晚從小到大最怕她爹,如今她爹來了,看她還敢不敢囂張!
周起峰觀察了一下局勢,眼見周圍的村民越聚越多,還有不少的熟面孔,只覺得老臉掛不住,眼珠子轉了轉,拉住想要跳出去繼續叫罵的羅香娟。
隨后面上表情一變,裝作失望無比地看向周蕓晚,唉聲嘆氣道:“小晚,這么多年你住在我們家,吃我們的用我們的,大伯是一句話都沒有多說。”
“可你怎么這么拎不清,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幫著外面的野男人欺負咱們自家人,真是讓大伯寒心。”
周起峰一邊說著,還一邊假模假樣地用手掌擦了擦眼尾,看得周蕓晚忍不住暗暗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論起演戲,她可是專業的。
“大伯,大伯母,你們誤會了,他可不是什么野男人,他的父親是我父親的戰友,這次來是專門送我父親和母親一程的。”
周蕓晚假裝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就像是被他的話嚇到一樣,連忙解釋清楚沈宴禮的身份,聲量不高不低,確保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見的同時,也顯得楚楚可憐,可信度直線飆升。
在這個年代,軍人及其家屬都備受尊重,走到哪兒都是香餑餑,一聽沈宴禮是軍人的后代,一些圍觀群眾忍不住開口抱不平。
“這老周家的怎么回事,沒弄清楚狀況,就一口一個野男人的,多叫人寒心啊。”
“可不是嘛,他家侄女才剛成年不久,也不怕壞了人蕓晚的名聲。”
聽著周圍人對周家人的討伐,周蕓晚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果然,不管什么時候,噴子的嘴都是一把利器,好好利用能夠事半功倍。
而當下,怕是沒人比她這個熱搜女王更懂得利用輿論。
“大伯啊,做人可要講良心,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兒了,那我就要大家伙幫我好好評評理了。”
“我住你們家沒錯,但每個月我爹娘都會寄十五塊錢當我的生活費,根本不存在我吃你們的,用你們的。”
“相反,是你們用我的,吃我的。”
一個月十五塊錢!鄉下人家養個閨女一年也用不到這么多啊,難怪這年頭都想去當兵,這福利待遇就是好啊,兩口子還都是在部隊有職位的,拿兩份工資,難怪能這么闊氣。
只是……周蕓晚這丫頭看起來根本不像是被富養長大的,反而跟常年吃不飽飯一樣瘦巴巴的。
眾人心中剛產生這個疑惑,就見周蕓晚那長長的睫毛上掛滿了淚珠,要掉不掉的在上面流連,肩膀微微顫抖,單薄的身影搖搖欲墜,看得眾人不忍心地別開眼。
“我爹娘給我的錢,我一分都沒拿到手過,都是你和大伯母保管,你們還有兩個堂哥堂姐穿的用的哪個不比我好?”
聽見這話,大家紛紛看向周家人,后者下意識地紛紛用手抱住自己身上今年剛做沒多久的新棉襖,想要擋住四周投過來的視線,但卻更像是掩耳盜鈴。
與他們一看就很暖和的新衣服形成對比的,是周蕓晚身上打滿補丁,尺寸還不合適的外套,又薄又舊,寒酸極了,雖然這放在貧窮的村子里很常見,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再結合她的眼淚,大家心中的天平早就傾斜了。
“真不要臉,私吞人小姑娘的生活費給自己做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