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有沒有辦法
有辦法走另外一條航線,這幾個小時對于下面的人來說,可能就是生和死的區別,船老大聽了搖搖頭,說風暴不是不動的,很快速度,船跑不過風,想繞沒時間了。
船老大說完后就大叫著調動水手去了,張禿拍了拍我的肩膀,叫我別著急,說這種事情也是命里注定的,急也沒用,你別胡思亂想,我們盡力就行了。
我看他說的中肯,回了聲謝謝,當下將鞋子脫掉,赤腳加入到忙碌的水手中去。
熱帶風暴來的很快,甲板上的物資還沒有全部固定完畢,烏云已經連成一體,擋住了所有的陽光,大海一下子變成了駭人的黑sè,海浪翻滾起來,我們一臺發動機就在這個時候突然罷工,航速一下降到三節,小船幾乎就是在隨浪起伏,就好象激流中的一片枯葉一樣無助。
船老大扯著已經喊啞的嗓子,一邊招呼機械師去搶修,一邊讓我們注意無線電,如果邊上有船經過,就發求救信號。
我渾身被打上來的浪花濕透,只能拉住船舷上的鐵環固定身體,船舷外面的情景猶如怒海地獄,黑sè的大海在沸騰,巨浪像丘陵一座接著一座,我們一上一下,似乎在坐沒有任何保險措施的云霄飛車,那種情形,如果不是親身經歷,根本無法體會。
這樣顛簸一直到了傍晚,船才逐漸遠離了熱帶風暴云團,海浪稍微收斂了一些,這個時候罷工的發動機也修好了,船老大大叫著,我們開足馬力,向七海里外的礁盤逃去。
我又冷又餓,被船老大叫進了船倉,里面已經有熱好的姜湯水,我灌了一大碗下去,又換上防水的連體潛水服,吃了點巧克力和牛肉,這才緩過勁來。
隨行的幾個專家都給折騰的夠戧,谷老頭子本來就暈船,風暴一來他暈的就更厲害,迷迷糊糊的,嘴唇都變成紫sè,木子齊搬東西的時候腦袋磕在門框上,滿頭是血,幾乎沒把張禿給嚇死,那最年輕的伍永更要命,不會游泳還非要到甲板上來,說想體驗大海激情的一面,結果一個大浪過來就找不到人了,船老大以為他給沖下去,跑過去一看,才發現他掛在船舷外面,嚇的連救命都叫不出來。
阿寧倒是沒什么,看上去還是那樣冷冰冰的,似乎見慣了這樣的風浪,休息期間,她也換上了緊身的防水潛水服,一邊吃著東西,一邊正在指揮幾個人加固著固定物資的網繩,短發在海風中飄動,凹凸有致的身材陪上小麥sè的皮膚,閃爍著動人的光彩。
老外船醫找我商量,說谷教授有點脫水,能不能想個辦法讓船不要這么顛簸,我心說這老外的人道主義覺悟就是高,不過審時度勢的能力就差了點,你也不看看你坐的是啥船,這顛簸不顛簸是我說了算的嗎
他讓我去和船老大說一聲,說是最好行駛的穩一點,我對他說:這種事情啊,請你去找龍王爺商量,別來找我,我不負責這一塊。
那老外不知道什么是龍王爺,就在船上到處去問,誰是龍王爺,你是不是龍王爺,船夫們累的筋疲力盡,誰也沒理他,他問了一圈也沒找到龍王爺,只好無奈地看著我聳肩膀。
我們只休息了大概二十分鐘,浪又大了起來,船老大在船頭叫起來:風暴追過來了,快快地,東西不要吃了,游泳不會的回倉里去,千萬不要出來了。
我走到船頭眺望,隱約看到一團墨汁一樣的烏云正在向我們蔓延過來,比剛才我們看到時,又低了很多。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