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黑石城歷任魔王的畫像。”
“黑石城歷任十位魔王,我本以為,她會是第十一位。”頓了頓,她又道:“不過我還是將她的畫像放到了這里。她比他們做得更好,是吧?”
顧白嬰凝視著畫中人。
一眾畫像中,唯有她笑得最明媚。
“魔王都不喜歡笑,包括簪星的父親,她是第一個笑得這般開心的魔王。掛在這殿中,有時我走到這里,看到她笑容,便覺得心情好多了。”
顧白嬰道:“她喜歡笑。”
簪星總是笑著的,不管是在姑逢山還是在黑石城,哪怕是最后成為天道棋盤上的那顆棋子,奔赴注定消解的結局,都是笑著的。
不姜道:“所以我想,當初做那個決定,她應當不后悔。”
她轉過身,看向顧白嬰:“少陽告訴我,你不允在宗門中放置簪星的塑像,是覺得有朝一日她還會回來?”
顧白嬰平靜地注視畫中人,過了半晌,他道:“我說過會等。”
“真是個情種。”不姜嘆了口氣,“本殿年輕的時候,總不喜歡這些為情為愛要死要活之事,亦覺人生在世不可天真。天道無情,有些事終究無法勉強。”
“但是呢,許是老了,近來也覺得,凡事并不絕對。既然簪星當年能逆轉天命,許多事未至盡頭,誰也說不出結局。”
她微笑著看向顧白嬰:“人生很長,說不定,會有第二次奇跡。”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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