較干什么,不要看她就是了。"世上有些人占了母親的名份,偏偏干的事兒是連許多陌生人都不會做出來的,與這樣的人置氣實在是沒有必須,他上一世花了三十多年的時間才看明白這個道理,如今拿來勸起崔薇,話里的冷意聽得讓人心里發寒。
崔薇搖了搖頭,也不說楊氏了,倒是又坐回了籮筐邊,只是拿了針線卻沒心思再繡花樣,干脆又將東西扔進籮筐里,朝聶秋染湊了過去:"聶大哥,咱們來畫畫吧。"她想到上回聶秋染隨手畫的幾筆墨荷,頓時來了興致:"聶大哥你教我畫荷花,我也好多學個花樣。"她現在繡的東西幾乎都是現代時幾種卡通動物形象,可愛倒是可愛,但古香古色的山水風也很是惹人喜歡,若是色彩配得好了,說不定比起旁的東西,還別有風味兒一些。
畢竟此時是在古代,崔薇弄幾樣獨立特行的東西做招牌吸引眼球便罷了,圖的就是一個新鮮而已,這玩意兒不如吃食,多看幾回,新鮮感一過便膩了,因此幾年前那林夫人讓她幫忙繡過幾回繡活兒后,便再也沒有找她做過這東西。
聶秋染聽到崔薇要讓自己畫畫兒的要求,頓時無奈的笑了笑,拍了拍她腦袋,算是應了:"你去拿紙筆。"崔薇歡喜的笑了一聲,進屋里拿東西去了。外頭聶秋染取了兩個硯臺出來,分別取了朱砂與墨條,開始磨起來。那朱砂被他調成濃淡不等的顏色,分別放在兩個不同的硯臺里。桌面上還有一個他剛剛自己用的,等崔薇從屋里抱了幾卷宣紙出來時,聶秋染正好便入了墨條,沖崔薇招了招手。
宣紙一被鋪了開來,上頭拿硯臺壓住了,聶秋染想也不想便換了一支洗干凈的筆沾了些水粉紅在紙上描了兩筆。他像是早就胸有成竹般,三筆兩畫間,畫了幾抹淡彩出來,瞧著倒是有些凌亂,但崔薇卻知道他本事,上回聶秋染那樣的畫兒他都有本事畫成最后那般出色的場面,更何況今日他專門準備過了。
果然,用稍濃些的朱紅勾勒了幾筆之后,那原本并不出彩的淡粉頓時便成了層層疊疊盛開的花瓣來,如同一朵朵花在他手下不斷盛開一般,讓人很有一種驚艷之感,似是荷花香都要撲鼻而來一般。
崔薇干脆也不學了,輕輕拉了條凳子坐在他面前,拿手撐著小下巴看聶秋染下筆如有神助般,不時換筆,很快紙上便盛開出一團團嫣紅的花朵來,還有些含苞未放的花朵,似是搖曳生姿,一些荷葉處濃淡相誼,間或留點空白出來,那宣紙本身的顏色便如同成了一滴水珠般,更使得整張畫都像是活了過來般。
他表情認真,雖然整張畫只得紅黑二色,可不知為何,崔薇此時看著,竟然覺得聶秋染這張荷包圖賽過了后世姹紫嫣紅的不少畫作。
聶秋染放了筆,一邊拿了帕子擦手上的墨跡,一邊就看崔薇看呆了眼的模樣,不知為何,心里一股頗有種得意洋洋的感覺就涌上了心頭來:"薇兒,你照著這個畫!"
看著這張剛剛才畫出來的教科書,崔薇前世在學時也曾簡單的業余學過幾天繪畫,多少看得出聶秋染的功力來,恐怕這幅畫要是落到現代,也能稱作大家珍藏了,可以賣上不少錢。崔薇這會兒有些懷疑了起來,聶秋染年紀輕輕的,他怎么有這樣的功底而且繪畫時一氣呵氣,幾乎少有停頓時,表情悠閑自在,像是對他來說這事兒根本算不得有多難一般,他這樣的年紀,不應該達到這樣的地步才是。
想到上回他隨手間替聶秋文改畫兒的本事,當初就連學了一輩子的聶夫子都驚為天人,崔薇心中更加有些驚疑,一邊瞇著眼睛看了聶秋染一眼,見他臉上帶著笑,一張白凈俊雅的臉上帶著漫不經心之色,像是對這畫并不多看重,就真如同隨手畫出來給她學習的一般。崔薇眉頭皺了皺,頓時趴上椅子小心的吹畫上的墨跡,一邊意味深長的看著聶秋染道:"聶大哥,我要把這畫裱起來掛廳里,咱們家里太素了呢,正好掛上這個。"
聶秋染嘴角邊露出一絲輕淡的笑紋來,一邊收拾著硯臺等物準備拿出去洗,一邊就道:"隨你高興。"崔薇看了那半干的畫一眼,也拿了抹桌帕在桌子周圍擦了兩下,剛準備出去幫聶秋染一塊兒洗那些硯臺等物,誰料那頭聶家人又過來了。r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