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鳳鳴村陳家的上回來了崔家之后,便開始緊鑼密鼓的準備起兩家的婚事來,雙方都有意向,再說陳小軍雖然口口聲聲提他喜歡崔梅,但那日來過之后再沒有來過,這事兒在往后的話本兒上寫來倒是能博人一笑,不過真正發生了,那多少名聲有些不大好聽,自然兩家都要緊快著一些,可不知為何,此時小灣村里仍是傳出了陳家先與聶家議親的事兒來,因著這情況,劉氏事后跑到了聶家鬧了一場,認為孫氏背后做小動作。
而孫氏則認為崔家的姑娘搶了自己家的好姻親,當然也不客氣,兩個婦人鬧得厲害,若不是還在聶夫子在家,恐怕早就打起來了,經此一事兒,孫氏心里是將崔家以及連帶著崔薇都給恨上了,劉氏每回看著崔薇時也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說過幾回溜酸話,又在院子中大聲指桑罵槐的鬧過幾日,這事兒才算是擱下了。
崔薇躺著也中槍,早知道不去做那好事兒,沒得好惹一身騷,幸虧孫氏現在有求著她,就算心里不滿,也不敢時常過來鬧,劉氏最多也就是罵幾句泄怒而已,有聶秋染在,她更不敢說什么。時間一晃便到了五月初時,崔梅的婚事到這會兒算是基本定了下來,因陳小軍之前說了愛幕崔梅的話,那陳家賀氏便也想早日將崔梅娶過去,本來她心里氣不過,劉氏當初在議婚時硬是找她給了三兩銀子的禮錢,更別說一些聘禮等,挑了兩三擔,娶個媳婦兒恐怕花了五六兩銀子了,若不是為了遮丑,她肯定是不會付這錢的,可惜付了錢之后丑也沒遮住,賀氏便想著早日將這媳婦兒娶過去了,免得往后再有流出來,更何況娶了崔梅,以后還可以折騰她出出氣。
這樣的情況下,兩家的親事辦得很快,一旦事情定下,便約了在崔梅九月生辰一滿,便將人抬到陳家了。而這會兒聶秋文也收拾了東西,準備進城了,聶秋染親自送他入城中,順便也問問孫氏知道崔薇店鋪的事兒,屋里便又冷清了下來。
天氣最近熱了起來,崔薇干脆早早兒的把床鋪上的被褥等收到溪邊洗了,剛背著洗干凈的東西回來時,路上便遇著了正要去溪邊洗衣裳的崔梅,兩個小姑娘一碰面,崔薇本來還猶豫著,那頭崔梅恐怕也聽到了些流,一看到她便將頭低下頭,加快了腳步從她身邊移過了。
她裝作沒看到自己,崔薇當然也熄了本來想與她打聲招呼的心思。轉頭下意識的看了那低垂著頭的少女一眼,崔薇心下不由自主的便嘆了口氣。崔梅現在正是青春年少之時,性格也很是老實懦弱,卻配了陳小軍那樣一個人,賀氏那天簡單看過一面,光瞧那模樣便知道不是好相與的,以后日子可有得熬了。但崔薇現在自己頭上都頂著一個婆婆,哪里有心思去擔心別人,也不過就是心里想想而已,見崔梅越走越遠的,她也不想了,背了東西便回去。
聶秋染是幾天后才回來的,估計他在那邊呆著就是為了看聶秋文做事兒,或是給崔敬平交待些事情的,一回來他便取了三百兩銀票回來,家里緞子等物倒是不少,他這回沒怎么買,城中賣的一些零嘴兒等,還沒有崔薇自己做的好吃,現在臨安城最火的,便是崔薇開的這家店鋪了,因此零嘴兒之類的也沒有買,不過他卻是又帶回了五條小狼狗回來!
崔薇一看到這,頓時又驚又喜,家里雖說已經有黑背,不過羊圈那邊若是多放幾條狗也是好事兒,上回出現了狼的事兒之后,到現在為止,羊圈邊又發現過蹤影,但村里人進山去找又沒找得到,早在開春后崔薇便請了人過去修房子,這會兒崔世福已經搬過去了,要是有狗護著,也安全一些。
將這些小東西送到了羊圈那邊交給崔世福,聶秋染半個月后與聶夫子說了一次又去臨安城了一趟,帶回了些銀票,據他所說,聶秋文表現得還算好,估計那家伙也不想被送回小灣村來,旁邊又有崔敬平盯著,他平日里幫著做事打掃等也算是勤快,待聶秋染回來與聶夫子等人說過之后,聶夫子心中倒是安慰了些。孫氏聽到兒子表現得還算不錯時,心中既是擔憂,又是酸楚得厲害,可又有些得意,又與聶秋染炫耀了好幾回。
聶秋文表現得不錯,因此聶秋染從一開始的不放心,半個月去一回,到后來又要一個月才去一趟,其間崔薇在城里開了個鋪子的事兒,在小灣村里傳揚了開來,崔薇干脆請了個老實的人每隔幾天便送些貨去城中,既然瞞不了人,她索性便不瞞了。
新請的人是王家王寶學的哥哥,為這事兒,王寶學他娘劉氏很是感激,提了家里的雞上門來感謝過她一回,可同樣的,眼紅的像是隔壁崔世財家的劉氏,卻是將崔薇給恨上了,為這事兒,本來關系還算尚好又沾親帶著故同樣姓劉的兩人,幾乎現在看見都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