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有珠感受著他的體溫,蔥白的手指在他胸口畫著圈圈,輕聲說道:"我也不想死,我不想讓你一個人了,因為那樣太孤獨。"
孤獨么
顧見臨想著這些年來孤身一人的經歷。
還有跟這個女孩相處的時光。
"一個人其實不孤獨。"
他輕聲說道:"思念一個人,才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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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仙宮一層,黎明之城。
槐蔭坐在輪椅上,望著前方拔地而起的古老城池,輕笑道:"很多年前,莪跟我師弟最期待的,就是古神界的開荒了。每一次都有種穿越時空的新鮮感,仿佛回到了幾千年前,看著前人留下的古跡,感慨萬分。"
景辭推著輪椅,淡淡說道:"有什么區別反正最后都會被您和赤之王毀掉。"
"那些考古學家,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人了。"
他挑眉說道:"我還記得周老學士臨死前,還特意叮囑了他的后人,在他的墓園門口寫下一句話,天災與狗不得入內。"
槐蔭瞪眼:"這話說的,我又不是故意的,真要打起來誰還能顧忌那些年輕的時候我們沒那么厲害,跟那些始祖們交手必須慎之又慎,不然一個不留神就被人把脖子給扭斷了。他們能活著做研究,那是因為我們在前線流血!"
荒野上有車隊呼嘯而過,抬著一具具青銅棺槨。
以及數不清的,密封的石英艙。
偶爾還有商隊駛入城池,顯然是來做交易的。
每一個古神界,都是獨立的世界。
也是超凡的世界。
這里也會有生活,也有交易。
也有人間百態。
"老師,您這次來麒麟仙宮,找到答案了么"
景辭忽然問道。
"當然找到了。"
槐蔭微微一笑,一副得道高人的樣子。
景辭靜等下文。
"我在這里嗅到了,朱雀氏族的痕跡。"
槐蔭感慨道:"雖然已經很淡了,但我確信祂們是真的要回來了。"
景辭皺眉問道:"什么時候的事"
槐蔭想了想:"兩天前吧。"
景辭又問道:"那您這兩天在這里瞎轉悠什么"
槐蔭笑道:"找一個故人,我隱約能感覺到他的存在。"
景辭微微一怔。
就在這時,槐蔭似乎聆聽到了什么,忽然說道:"小姑娘好像要出事了。"
景辭知道,神司的生命感知范圍也就幾十米。
這個范圍是固定的,哪怕到了九階也不會有任何的增加。
只有一種情況例外。
進化!
青之王作為人類世界的支柱,他自然而然是掌握了進化的鑰匙的。
但如今他進化到了什么程度,暫時不得而知。
景辭微微頷首:"我知道了。"
說完,他隨手探入虛空,五指彎曲用力一撕!
時空驟然被撕裂了出了一個漆黑的豁口,他轉身踏入進去,消失無蹤。
啪的一聲。
只見黎明之城的守軍們望著這一幕,手里的槍械都驚的掉在了地上。
他們剛才看到了什么。
竟然有人往返兩界,不需要借助古代信物,也不用等維度穩定。
這是什么怪物!
·
·
峰城二中,高三七班。
"蘇有珠!蘇有珠!說你呢!"
班主任在黑板上怒吼:"說你呢,馬上就要高考了,別人都在努力學習,怎么就你兩樣摸底考試你還敢給我教白卷你是不是不想學了不想學就趕緊給我滾蛋!叫你哥來把你領走,別耽誤其他同學。"
她捏著一塊粉筆,訓斥道:"還有你那個頭發,我看不順眼很久了,你就是不染回去是吧說了多少次了死活不聽是吧"
全班鴉雀無聲。
蘇有珠趴在教室的角落里,淺青色的短發傾瀉到下巴。
仿佛睡著了。
楊小靜是她的同桌,自然是知道這姑娘睡著了,在旁邊偷著樂。
很多女孩子都偷偷往這邊瞄,幸災樂禍。
"行,你就是不染是吧我給你全剪了!"
班主任抄起剪刀就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拉了起來。
噗!
蘇有珠噴出了一口血霧,染紅了這個中年婦女的衣服。
有那么一瞬間,班主任驚呆了。
同學們都目瞪口呆。
"對,對不起。"
蘇有珠低垂著美眸,俏臉蒼白得毫無血色。
她的手腕上的血管,宛若藤蔓一般凸起來,詭異可怖。
有件事情,她其實一直沒說。
陰陽雙生玉佩的效果,是制造鏡像分身。
本體與分身,互為表里。
除非分身死亡,否則無法解除。
這才是這件神話武裝,真正的代價。
當在本體和分身同存的時候,二者都屬于神話武裝支撐的生命體。
因此那位古神的力量,已經入侵了她的體內。
"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間。"
蘇有珠搖搖晃晃地走出教室,忽然警惕起來。
因為她察覺到了時空的波動。
有那么一瞬間,眼前一道黑影一閃而過。
"晚上好。"
西裝革履的男人鬼魅般出現在她的面前,微笑說道。
蘇有珠微微一怔,眼前這個混血男人看起來溫文爾雅,貴氣雍容。
然而她的內心卻在瘋狂的顫動。
因為她感覺到了一種,屬于同一途徑的,更高位的壓制。
"不用太緊張,等你以后接近半神的時候,大概就明白了。"
景辭雙手抄在口袋里,淡淡說道:"學校的事情不用擔心,剛剛我已經把他們給催眠了,他們什么都記不住了。現在,你要做的事情是放松,然后給你父母打個電話,讓他們今天晚三個小時來接你放學。"
蘇有珠眨動著美眸,警惕說道:"為什么"
"因為我要帶你去一趟北歐,找個大天神來暫緩你的傷勢。"
景辭認真說道:"但你能不能活下來,還要看你們自己。"
大天神。
蘇有珠聽著這三個字,有點恍惚。
因為這是神官途徑的,也就是九階的稱呼。
甚至能夠施展起死回生的神跡。
這男人是誰,張口就是找一個大天神
"大天神,是說找就能找到的嗎"
蘇有珠暈暈的:"人家不愿意怎么辦"
景辭似乎從沒想過這種問題,一時間居然被難住了,沉吟了片刻以后說道:"應該不至于吧諒她也沒這個膽子,不然我就砍死她。"
他頓了頓:"走吧。"
轟隆,時空再一次被扭曲,仿佛萬花筒般天旋地轉。
"怎么稱呼"
蘇有珠虛弱地扶著墻壁,幽幽問道。
景辭淡淡一笑:"你哥哥怎么稱呼我,你也就怎么稱呼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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