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徒兒乖徒兒？”

“快醒醒，是為師。”

南心月恍然聽到了熟悉聲音。

只是她覺得自己的眼皮重若千金，無孔不入的疼痛與虛弱感，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仿佛都要被撕裂。

她拼命的努力，終于是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江辰那張熟悉面龐。

“師……尊。”

南心月掙扎著站起身來，方才發現自己身處一片冰天雪地之中。

“你怎么傷成這樣？”

“為師不是傳了你帝階功法？你莫不是還沒有參悟？”

面前的江辰，眉頭皺起，似是有些不悅。

“對不起師尊……”

南心月微微垂著眸子。

“唉……”

江辰長嘆口氣，一臉失望。

“為師教了你這么多，又給了你這么多大機緣，你卻還是如此孱弱。”

“若是倒在這里，你還如何能與為師并肩同行？又如何助為師實現理想？”

“為師對你太失望了。”

瞧得江辰臉上的失望神色，南心月嬌軀輕顫。

她輕咬紅唇。

“對不起……我……讓師尊失望了，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

“我……我想幫師尊，更不想讓師尊在乎的人因我而死。可是到頭來……我還是搞砸了，對不起……師尊。”

江辰的臉色突然變的冷漠下來。

“對不起三個字，太廉價了。”

“為了護你，為師得罪諸多強者。莫非你還想一輩子都躲在為師的庇護下？”

“倘若有朝一日，為師陷入險境，憑現在孱弱的你，如何能助我？”

“為師，對你真的很失望。”

冷冷放下一句話后，江辰拂袖離去。

見狀，南心月心中慌亂。

“師尊……師尊……”

她虛弱的抬起手，想要挽留。

可剛追出去幾步，就無力癱倒在地。

“師尊……師……尊……”

她無力的呼喚，聲音氣若游絲。

寒風凜厲刺骨，南心月努力的抬起手，想要觸碰江辰的背影。

到最后，卻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天地間。

師尊……棄她而去。

這一切，都是因為她的孱弱。

她被師尊寄予厚望，卻要倒在此地。

她曾立下的誓，要與師尊并肩同行，要問鼎天靈大陸的巔峰，助師尊實現夢想。

現在聽來，實在可笑。

如此弱小的她，確實辜負了師尊的期望。

“到頭來……我，還是孤身一人……”

恍然中，她似是回到了命運軌跡轉變的那一天。

尚且年幼的她，拖著殘破之軀，從楚家逃離。

她不知何去何從，就那么漫無目的顛沛流離，她走啊走啊……

那一天，也如現在這般，寒風刺骨，大雪紛飛。

她無數次的跌倒，無數次的爬起。

累了，困了，她就蜷縮在雪地中，以雪塊充饑。

意識逐漸模糊，腳下似是有無數手掌在拼命的拽著她，要將她拉下無盡地獄。

世界逐漸開始變的黑暗，壓抑……沉悶，連呼吸都有些困難。

她本就是被世界遺棄之人。

孤零零的來，也注定要孤零零的離開。